越齐与蒙秦的战争尚未平息,华晋这边热热闹闹地过起了新年。
年初十,夏渊举行了登基大典,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皇位,同时把太子的头衔封给了糊里糊涂当了皇帝又糊里糊涂退了位的儿子夏瑜。
夏瑜对于生母的离世还不大明白,聂咏姬本来就很少带他,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碰都不怎么碰他,但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什么,聂咏姬死后,夏瑜那段时间的精神总是不太好,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眼见着小脸都瘦了一圈。
荆鸿很是心疼,经常哄着抱着,即便有政务要处理,也是先安顿好他再做事。夏渊也着急,这份着急中又多了几分歉疚。
他从红楠口中得知,聂咏姬对夏瑜不闻不问,有时甚至一天都不给孩子送些吃的,衣裳增减也从不上心,以至于夏瑜堂堂一个皇长子,能穿上身的衣裳少之又少,许多都已经短得露胳膊露腿,若不是这孩子体质还算不错,恐怕早就患病夭折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住的什么破院子,穿的什么旧衣服,夏渊气得眼眶发红,恨不得把聂咏姬掘出来鞭尸。这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如何狠得下心这般对他!
夏瑜现下两岁多,因为没人教导,会说的话很少,不过他个性很讨喜,生母的冷漠和排斥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见到有人逗他,还是很爱笑。
夏渊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吃的用的都给孩子送了去,荆鸿也寸步不离地哄了好几天,夏瑜一下子从没人要的小可怜变成了金贵无比的大宝贝,他自己都觉得高兴得不得了,慢慢的也有精神了,食量蹭蹭蹭地涨上去,很快就吃出了双下巴。
这天夏渊在房里批着折子,荆鸿原本也有事情要处理,但小太子缠他缠得紧,最后干脆就把事情搁下了,专心陪他玩。
夏瑜站在他面前,小手在身上翻翻找找。
荆鸿问:“瑜儿,你在找什么?”
夏瑜从怀里翻出一个小香囊,捂在自己鼻子下面嗅嗅,又趴到荆鸿身上嗅嗅:“鸡糊……香香啊……”
知道这孩子的意思是他与这香囊的气味一样,荆鸿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嗯,这是鸡糊送给你的,把它带在瑜儿身边,就好像鸡糊在瑜儿身边。”
夏瑜又献宝一样伸出手腕,藕节般的手腕上圈了一圈红绳,绳子上缀了一只小金虎。
荆鸿笑道:“这是你父皇亲手给你做的。”
夏瑜转头看向他爹,再回头看看这只小金虎,磕磕巴巴道:“丑……丑猫猫啊……”
啪!那边夏渊摔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