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改编,这样气势逼人的雄伟音乐,即使是再无情冷漠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为那曲子中的希望之光、前进的号角,而生生感动。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联想到了上周发生在犹他州的可怕灾难,洪灾、泥石流,大自然用最无情的手段摧毁着人类的希望,但是我们从无畏惧,我们奋勇前进,因为在黑暗背后,就是美丽的新世界!
柏林高层公寓的顶楼,冷峻优雅的男人轻轻地鼓着掌,为这样一首雄阔壮丽的音乐送上最真挚的赞美。
其实维爱并不适合这样慷慨激昂的音乐,而纽爱虽然与之风格接近,却也稍有差异。全世界最适合这样端肃大气的曲风的,正是那个此刻沉睡在柏林的威武雄师。
但是身为柏爱的首席指挥,闵琛此时此刻却无法不为这两支顶级乐团的合奏送去掌声。因为他深刻地知道,此时的柏爱绝对无法将《自新世界》第四乐章演奏出刚才那样的柔和。
对,他们可以做到铿锵奏响,他们也可以做到声势骇人,他们拥有金属一样冷冽的音色,但是他们无法演奏出那独属于弦乐器的、隐藏在刚毅不屈背后的柔腻!
这首曲子……是闵琛过去三十年里,听到过的最美妙的《自新世界》。
“当之无愧的……第一吗?”
……
纽约卡内基音乐厅,艾萨克大礼堂。
一晚上的六首曲子全部演奏结束,但是场下的掌声却久久没有停息。在多伦萨先生的带领下,戚暮和维爱的所有成员们笑着向台下鞠了一躬,感谢观众们的赞美,接着,所有维爱成员们有秩序地退场,将这个舞台还给纽爱。
斯威尔先生从一旁走上舞台,其余三成的纽爱成员们也都回到了自己原属的位置上。毕竟这是纽爱的周年庆,接下来的三首安可曲便由纽爱独自演绎,而自此以后,维爱在这场音乐会上的任务便圆满完成了。
刚下了舞台,维爱的成员们便激动地互相拥抱鼓励。
每一次的音乐会都是所有音乐家们最紧张忐忑的时候,因为没有人敢保证一场音乐会永远成功,正如同“你可以做到你自己的最好,但是却无法保证上帝会不会突然和你开个玩笑”。
比如上个世纪曾经在伦敦爱乐乐团的一次音乐会上,他们的一个小提琴手正好好地拉着音乐,突然……弦断了。
这种老天和你开玩笑的事情,真是最可怕的车祸了,而且是一·点·都·不·好·笑。
“呼,小七,我刚才演奏到副主题的时候都紧张死了,幸好有你和胡克先生在前面带领着啊!”一个第一小提琴组的乐手感慨地说道。
这位乐手之前被选为“代替圆号演奏主旋律,为戚暮和胡克伴奏”的四位小提琴手之一,这既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可以参与到如此美妙的改编之中,同时也是一种压力和责任。
听了这话,戚暮笑着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拥抱:“马泽斯,你表现得很棒。”
“刚才你看到了吗小七,坐在第一排的是《维也纳之声》纽约分部的主编埃托奥先生啊!以前他曾经采访过我们,嗯……他的语言可犀利了,他该不会对我们作出什么不好的评价吧?”
闻言,戚暮忍不住地笑开:“你就放心好了,理查,我刚才看到埃托奥先生鼓掌可是鼓得最用力的了呢。”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
舞台上,纽爱的安可曲还在奏响,等到他们全部结束后,戚暮也已经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拎着琴盒从首席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戚暮刚刚看到纽爱的成员们一个个地走下舞台,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被人用力地一抱:“哦小七!刚才的合奏真是太棒了!我真是不敢相信《自新世界》还可以这样演奏!”
戚暮挣扎着想要从大胡子首席钢铁一样的怀抱里脱开,但是“小胳膊小腿”的他,哪里是这个肌肉大胡子的对手?
于是戚暮无奈地笑道:“胡克,你再这么抱下去,我觉得我就快要窒息了。”
胡克大大咧咧地说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小七,我们恐怕又要很久不见了,你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戚暮:“……”
他又不是佛脚,抱他干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后,多伦萨先生也和斯威尔先生笑着走了过来,斯威尔先生说道:“好了胡克,你就放开小七吧。你又不是人家小七的女朋友,这么死抱着人家不松手,干什么?”
听到自家指挥温柔的训斥,胡克无奈地松开手:“我这不是太想小七了吗?斯威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