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不顾形象地骂道:“放屁!他是你的地下情人,他是你没有任何名分的情人!当你和你的朋友介绍起他的时候,要么称呼他为‘我未婚妻的弟弟’,要么就是‘我的床伴’!你甚至都无法向任何人公布他是谁,你还有脸说他是你的爱人?!”
维斯克眸子一眯:“他爱我,我爱他,那么我们就是爱人。”
这话,让凯伦的心猛地坠入了冰窖,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竟然……不想给克多里一个正大光明地站在太阳下的权利?”又是沉默了半晌,她才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良久,维斯克眸子微眯:“在我们订婚的第一年的冬天。”
“啪——”
第三个巴掌,再次狠狠地落在了维斯克·埃尔德的脸上,让那条刚刚结疤的血痕再次流血起来。
凯伦眼睛通红,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五年了!这是整整五年了!你们在一起五年了,你都让我的弟弟做你的地下情人!维斯克·埃尔德,你的心呢?你还有没有心?你口口声声地说你爱他,可你却一边在表面上当他的姐夫,一边暗地里做他的情人。你是人吗,维斯克·埃尔德,你真的是人吗!”
嘴角流下了一点血丝,维斯克眸子垂下,遮挡住了眼底的神色。许久,他摇首道:“我很爱他,凯伦,我真的很爱他。”
“你爱他的方式就是伤害他吗!”
“克多里并不在意!”
“他在意!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你是他姐姐的未婚夫,他能不在意吗!他难道没有问过你,什么时候和我解除婚约吗?”
沉吟片刻,维斯克低声道:“第一年的时候,他经常会问问。第二年的时候,已经很少问了,从去年开始……他再也没有问过这件事。”
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流淌而下,凯伦愤恨地用手提包狠狠地砸着这个禽兽,一边哭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克多里!你这是在拿他对你的感情做赌注,等到他真的再也对你不抱有希望以后,你有本事还给我一个完整无缺的弟弟吗!”
维斯克沉默。
“解除婚约吧。”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凯伦坚定地说:“我们必须解除婚约,否则克多里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爱人,他永远都要接受内心的拷问和斥责。这样吧,等这次我们回了伦敦就准备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们先准备一下婚约解除以后的事情,然后召开记者会……”
“凯伦,这个婚约不能解除。”
“召开记者会,把事情告诉给大众……你说什么?!”
只见金发俊美的男人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眼前哭得妆容都花了的女人,道:“我说,这个婚约不能解除。我不能解除,你也不能解除。”
在这个晚上,克多里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他提前半年从学院回到了伦敦,随着自己的姐姐一起见到了那个他最爱的男人。这一次,维斯克没有与凯伦订婚,他们很早就在一起,携手度过了未来的数十年生活。
这个男人外表冷漠,其实内心如火。他用爱情将这个男人掩藏在眼底的孤独和寂寞温暖起来,他们是最好的爱人,也是最了解对方的爱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爱情,就是他们的唯一。
但是,梦终究是梦。当克多里醒来时,他摸着身旁早已不再温暖的床被,沉默了片刻后,这才起身梳洗。在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纸条时,克多里微微一愣,接着才无奈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有急事回伦敦处理?
难怪这么忙。
而克多里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一个美丽端秀的金发女人却坐在飞机的头等舱,红着眼眶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就算再怎么忍耐住感情,凯伦仍旧止不住不断从眼睛里流淌下来的泪水,哭了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地低声说了一句:“维斯克·埃尔德,你真是个畜生。”
坐在一旁的俊美男人淡然地抬手,让空姐换了一杯咖啡。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明明是爱他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维斯克·埃尔德,幸好我没有爱上你、你也没有爱上我,我承受不了你这么冷血自私的爱。”
“你怎么能这么混账!”
……
当凯伦哽咽着说了许久后,维斯克淡定地将自己手中的报纸放下,也不看一旁的未婚妻一眼,只是用平静冷淡的声音说道:“凯伦·斯劳特,那么从现在开始,欢迎你加入冷血自私俱乐部。你要永远记住,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他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
空气渐渐凝固下来,头等舱里只坐了这两个人,连空姐都被维斯克说服走了。
又过了许久,凯伦将脸庞埋进了双手里,泪水便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她这样哑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