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刚才的混沌,此刻宋一岑的声音清清脆脆,如切冰断雪。
他说:“是林爱卿啊。”
林淙浑身一震。
林爱卿这个称呼,他已经许久不曾听见了,久到经历生死、跨越时空、隔了整整两辈子。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见了。
宋一岑蓦地抓上林淙的手:“爱卿,你、你怎地才来?朕又被人欺负了。”
他色厉内荏地一掌拍向地面,气道:“一群刁民,一群刁民!”气完又委屈巴巴地摇了摇林淙的手,“爱卿,刁民欺负朕,你要为朕做主。”
宋一岑的手滑滑腻腻、温热柔软,就像是天上软绵绵的云朵。
宋一岑嘴开开合合,唠唠叨叨地诉说着近日的委屈。
林淙却都没听进去。
眼前之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心尖上的人儿啊!
恨也恨过,怨也怨过,可这颗心偏偏就不争气。
此刻的心,如烈火烹油,如鲜花着锦,满满的都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想吻他。
那就吻他吧。
反正没人知道。
林淙忽然弯下腰,吻住了那张嘴。
唇瓣柔软温热,就像他此刻的心。
淡淡的红酒气息,混着身上好闻的香气,让林淙彻底沉醉。
而宋一岑却瞪大了眼。
突起的变故让他一时忘记了呼吸,竟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大余进来洗手间时,林淙正将宋一岑搀扶起来。
他见林淙和宋一岑离席太久,生怕林淙又去为难宋一岑,所以亲自出来找寻二人,一寻就寻到了这里。
看见不省人事的宋一岑,他心里大惊,难不成林淙把这小子谋杀了?吓得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帮着架起了宋一岑。
还好,还有呼吸。
大余一颗瞎紧张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些。
“哎呀呀,怎么了这是?”
林淙言简意赅:“喝醉了。”
“喝醉了?你还有脸说?”大余念叨他,“还不是你灌的?就算讨厌也不带这么折腾人,你叫我怎么跟他经纪人说?”
大余骂起来就不带停的:“那个孙喜又是怎么回事?我过来找你们时刚好遇见他。啧,那脸肿的,也不敢回去,直接走了,还说是自己跌了一跤,这也得有人信。”
林淙不答话。
大余是个聪明人,稍微一琢磨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便叹气说:“孙喜那人,确实不是东西,我也看不惯他。但是下回你能不能对咱合作伙伴客气点?”
“不能。”林淙淡淡说,“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