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杨彬试了几下,发现腿上软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使力气太过,抽到了。坐在冰凉的地上,从大腿到小腿,蔓延的凉意让肌肉不时不受控制的颤动一下。郑大公子索性放弃了,放松了身体靠在电视柜上,脑袋放空,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沈妄还不至于虐待病号,之前摔了门出去,就给舒远楚打了电话。
那天在酒吧卖了孙伯颜,勾搭上了海石医院的主治医师,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不但拿到了有关那个卡车司机的一些消息,现在么,打电话过去,还要到了给郑大公子处理办法。舒远楚听他讲了,就去调出郑杨彬的身体恢复记录,就说病人现在根本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剧烈运动,且避免情绪起伏。沈妄一对比着,呵,今晚这全占全了。
之前他搁劲儿膈应郑杨彬,也是心里压了一股火气。那天在他出院之前去看他,捡起那一沓白面的文件时,虽然只有短短一扫,可看清了里面的内容——分明是他公司最近的战略部署。本来他也没放在心上,他们几个本身就还有竞争关系。他自己私下里不是也研究郑氏的政策导向么?只是后来出来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么厚的一沓资料,还只是他公司最近的发展情况。那样仔细详实,实在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
后来郑家对付他的时候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要说他心里没怀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和郑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关系似乎还是不错的?人家实在犯不着啊。
只是今晚,郑杨彬这个不速之客,先是勾起了他心里隐秘的渴望和柔软,让沈妄生出一股对自己不可置信的恼怒。之后,不经意一句话,明明白白揭示出又在跟踪调查他。沈妄顿时不能忍了。
只是他心里却并没有嘴里说的那样气愤,虽然一边说着心灰意冷的怀疑,一边却在怒火里冷静的审时度势。
就像在演一场戏?沈妄拿起一盒止痛药,仔细看着说明书,心里自嘲。
直到郑杨彬拉到了伤口,他才咯噔一下,他知道郑杨彬八成是瞒着家里过来的。这不,赶着忙下来买药啊什么的,怎么也不能让人在自己这里出了事不是。
付了钱,又去对面的粥铺买了两碗白粥,才上楼。
沈妄盯着电梯上变化的数字,白粥的热气扑到手上。
确实是演一出戏,先是一言不发的离开,再又拿着东西回来。自己这以德报怨的。因而对方心情大落大起之下,是人都被感动吧?郑大少这棵大树实在是好乘凉,他还暂时没想着把自己扒拉下来呢。
拿出门卡一开门,他就惊了,客厅里一片狼藉也就是了,怎么人坐地上垂着头给人事不知了呢。
立刻把手上东西一放,他就过去蹲在旁边扶起人脑袋。
“郑少?郑少?”
“杨彬?杨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