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池塘白鹅图,清晨池塘边如纱透明的白雾,用了浅绛渲染的手法,透过树叶的一缕金黄仿佛给白雾镀了一缕的颜色。
太美了。
一只大白鹅浮于水面,两只白鹅在池边延伸着脖子吸水,白羽似乎带着湿意,用了焦墨法,润如春雨。
篇幅用墨不多,三两笔自成一局佳构。
太妙了。
郭安妮看了好久,连厕所都忘了去。
一直等到第二个室友下床上厕所,迷迷糊糊地吓了一跳,大清早的,山山床底下怎么站了个人,背对着她披头散发。
“鬼啊!”许百灵哑着嗓子,“鬼鬼鬼!”
郭安妮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急道,“是我!嘘,小点声。”
床上的景美芝和山山,翻了个身,铁床“咯吱”了两下,继续睡。
许百灵从她们铁床上收回眼神,凑过去看,好半天才说,“这是一晚上画出来的?”
“嗯。”郭安妮应声。
“我的油画画了一个月啊……我师姐,准备了整整半年。这下子,可能要输了。”
郭安妮傲娇地扬了扬眉,“嗯哼,你们油画不就是被我们国画压着打的么。”
学油画的许百灵撅撅嘴,好脾气地不反驳她。两人小声讨论一会后,抢着上厕所,然后继续爬上床睡觉。
山山睡到八点醒了,起床后,继续画池塘边的竹枝,无需过多,三两枝为宜。
放了一夜的墨笔成了宿墨,用砚必须干净,但是用笔含有宿墨,有时会和画作相得益彰。
宿墨是七种墨法之一,墨汁凝结成细小的颗粒,用它来画竹枝再合适不过。这种墨法,现代很多人急于求成,慢慢不用了,实在可惜。
等到了九点,山山喊醒室友,继续起来温习功课,昨晚没背完的继续背。
昨晚她们两三点才睡的,九点醒来,照样生龙活虎。十八九岁,身体好,熬几个通宵都没事。
山山差不多画到十点,终于完工,然后等墨晾干。
404notfound学渣寝室,从昨晚到今天背书声朗朗,搞得隔壁几个寝室也紧张起来了,临阵磨枪,考前翻翻专业课书,翻了几个小时,啥也没记住。
中午午餐,山山因为出名了,去食堂不方便,郭安妮去食堂打了四份饭菜,打包回寝室吃。一边吃一边背书。
吃过午饭就不剩多少时间了。
大家陆续换衣服。昨天经纪人给山山准备了一套服装,羊绒衫、外套、裤子和一双皮靴,还有一个香家的背包,a4纸勉强能放得下.
她把专业课书放进去背包,露出一个角,想了想东西也不多,于是就没背这个书包。怀里抱着这本书,大衣口袋里放两支签字笔就好了。
因为考试,室友没没有心思化妆,涂了一点口红便背着包,匆匆出寝室去考场。
下午考试,考试时长一个半小时,从一点半到三点。
四人准备好纸笔,一起去行知教学楼三楼的考场。
她们还没到三楼,从楼底下就看到三楼走廊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学生。
郭安妮咂巴了下嘴巴,“山山,好多人喜欢你。”
“不一定喜欢,好多人关注我。”山山对此很清醒,但看到这么多学生喜欢非遗文化,还是很高兴的。
“以后我们山回来,我们是不是每次会受到这么多关注啊?”许百灵有点害怕。
许百灵胆小,性子软,山山握了握她的手,“莫慌,爸爸在。”
“哈哈哈哈。”几个人笑了起来。
和山山带给她们的快乐相比,这些关注和好奇心算得了什么?
几人上到三楼,学生们的视线齐齐落到她们身上,山山是唯一一个戴了口罩的。
“是她吧!”
“是她,是她,就是山山。”
“个子好高哦,很瘦诶。”
“戴着口罩,呜呜,想看看脸,肯定绝美!”
室友们被这阵仗吓着了。景美芝咽了咽口水,我不能怂!她个子高,除了部分男生比她高,她几乎能傲视所有人,她走在前面,踩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人群自发为冷艳的“大姐大”让出一条路。
“啊,这是哪里来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