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初握住铜锁,一掰,啪一声,锁杆断裂。
久未活动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长满绣墩草和枯苔的石阶又迎来了两双鞋履。
二人沿阶走入没腰荒草中,辨认旧时亭台。
陈皓初望着山积的瓦石,“这废园自玄都建成前就在了,据说,先朝有位灵书丞曾居于此处。”
前边的一座旧亭几乎被紫藤爬满了,李蝉手一翻,袖中钻出悬心剑。他持剑削开拦路的紫藤,“灵书丞?”
陈皓初解释道:“就是管理六部图书的官儿,如今管理图书的地方是蘭臺,先朝时就叫做灵书省。”
李蝉扒拉藤蔓,见到亭里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棋路纵横十九道,有三百六十一点,摆满了棋子。棋子上尽是落叶和尘泥,已难辨黑白。
见到那棋盘,陈皓初眼神一动,“对了,那灵书丞当年又号称是大庸第一国手。”
李蝉收剑,好奇道:“那位灵书丞姓甚名甚?”
陈皓初摸着下巴的胡须,苦苦思索,“似乎姓阴……”
李蝉道:“可是当朝大儒殷如晦的先辈?”
陈皓初摇头,“不是這个殷,是阴阳的阴。”
“阴?”阴姓不算罕有,但也绝不常见,李蝉只听过寥寥几個此姓的人,唯独对其中一个名字最熟悉,他随口说:“阴胜邪?”
陈皓初一拍大腿,“对了!”
李蝉却微微一怔,本是随口说说,没想竟真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