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一来,纸张所需就甚多,光御府令一坊所造,必不能够我秦国上下所用,大王所言英明,该在咸阳立一处造纸尚坊,专司我秦这纸业。”
这正是司马错的聪慧之处,丞相上将军在时,若非喊到他本人,他决计不会多言,若是这两人都不在时,秦王有问,其他人不言语,他则会先接上话语。
纸张他也看了半天,研究了半天,的确是有他所说的这些好处,至于立一处造纸尚坊,大王若没这想法,也就不会大张旗鼓地喊他们过来了。
嬴荡再看治户令和治吏令两人,他们就只有点头,并未言语,既然没有反对意见,那接下来就该如何执行了。
“御史令所说不错,寡人正是有此意,但并非是一尚坊,而是一工厂,寡人意欲开一处咸阳造纸厂,其纸名为秦蔡纸,由我国务府统辖,御史令蔡重为我造纸厂……嗯……厂长,所谓厂,其意乃广,只有广才够我秦所需,而长,乃一厂之主也。”
支支吾吾了一下,秦王总算是将这厂长的名字,给定下来了。
蔡重双眼泛神,神情激动,其余三位,点头称是,他们不多说,是因为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个工厂和厂长到底是啥子。
“治吏台,专司我秦国吏治,这厂长一职,乃寡人新创,司马恒,厂长该当以何职,授于何印?”
当初让这司马恒做治吏令,不仅是因为他能干,更主要的是他能明白秦王的心思,日后这秦国,必定还要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官职来,这些都需要他治吏令的辅佐才行。
咸阳造纸厂的厂长,又直属于国务府麾下,妥妥的一个部级央企。
“回大王,臣以为,厂长之职,乃大王钦定,又开创我秦之先河,不得不重,其授封官爵,可在秦咸阳将军、各地郡守之下。咸阳诸位重臣之下,但须得在县之上,臣以为,予中大夫之职。”
秦国官制,学自大周,不过远没有大周完备,反而颇为混乱。
经商鞅变法,秦行郡县,到了如今,其官职以丞相为首,其后乃是九卿,再是各地郡守,郡丞,郡尉,后面,再到县这一级,以此类推。
如今,秦王改革变法,秦国当以国务府为大,国务府便是丞相府,在国务大臣之下,是少府、宗正等九卿等余留官职,再往下去,郡一级别,县一级别。
秦之一郡,其地不小,就算是一县,地位也不低,蔡重不过一专管丝绸织造的宦者,长年居于深宫,不得外出,这样一算,他是升官,而且还升得不小,这也将意味着,他可以出宫行事。
蔡重已经久坐不动,就只低头听着,只有秦王肯定,事情才算是定了。
古往今来,宦者被重用者有多少,蔡重不清楚,但他知道,秦武王时,他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