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白起将军体恤寡人,今日这酒,乃是寡人预祝将军旗开得胜之酒!”
嬴荡高举酒爵。
十万,真的已经很少了。
相比冯章一张口,就宜阳十万、洛阳二十万,已经足够优惠了,洛阳是三十万对五十万,河东是十万对二十五万,这样算起来,明显还是洛阳的兵力多些。
听闻,白起也是起身,端起酒爵,与秦王共饮。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军力若是不够,将军万万不可勉强,我秦水民,郎官卫士,尽可上河东御敌,不可因军力而影响了我秦大事。”
酒喝完了,嬴荡忽然觉得,这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了,让他想起了一个典故。
始皇帝灭了三国,去攻打楚国时,本让王翦前去,可王翦要六十万大军,而派遣李信去,李信则只要二十万,最后的结果就是李信惨败,这几乎是秦国开启灭国之战以来,第一场惨败,最后无奈,又求了王翦,王翦要了这,要了那,才愿意去的。
还有白起,是怎么被昭襄王逼死的,由此可见,这打仗的事情,是一定不能勉强的,尤其是这个白起,更是勉强不了。
“回大王,臣到河东之后,若是真受兵力所限,定会呈报大王。”
十万大军,不是白起意气用事,也不是他空口一说,要是给他那些刚招募的士卒,他还真没这个把握,但河东十万,尽是战卒,麾下乃是皂游将军蒙鹜,卫城将军辛鹿,轩辕将军乌获,擎苍将军都尉如,这些秦国猛将,他肯定就有信心了。
等到了白起的确认,嬴荡这下不仅是放心了,而且还又想到一个问题。
“六国两路大军,洛阳一路,以城池做坚守,短则半年,长则可达数年,所以这战事能否胜利的关键,就在河东大军的身上,就在都督的身上了,若是都督能迅速破敌,那六国洛阳大军,必不能久矣,不知道都督此番前去,可有破敌之策?”
嬴荡的这话,可真就有些过分了。
秦军本来军力就少,面对的又是天下名将,他居然再问白起,有没有破敌之法。
这破敌和坚守,是有很大的区别。
坚守是守住就行了,破敌是不仅要主动出击,更是要击败敌人,而且还要大败,只有大败,敌二十五万大军,才会退兵。
这样的话,要是对着别人,嬴荡也肯定说不出来,若是放在白起的身上,还是值得思量的。
名为河东大军,并非就只需要在河东作战,名为御敌,也并非就只需要守城,这些年来,秦国演武宫,在秦王的引导下,早就有了全新的战法。
山川、大河、天气、悬崖、城池、秦国战卒,皆可一战。
嬴荡在等白起,说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这一次,白起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微微思索一阵。
在那日,战略司长韩拙说出六国分兵后,白起就开始谋划了,这御敌之策,本该是防守,冯章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主动出击,也是防守之法。
“回大王,臣以为,该学洛阳之法,主动出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