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随着他的手紧张移动,正急着了,顾宁却向着马上人拱手一揖。
“昌乐侯,在下等孟浪,请见谅。”
昌乐侯“啊”了声拖长调子,抬了下巴,“你倒是识时务,还知道身份。”
顾宁收了礼,负手在后,只淡淡一笑,只见傲骨天成。
“抱歉,榕儿他,除在下外,不喜人射。”
“哦,”昌乐侯挑眉笑笑,看了我一眼,“是么,”又哼笑一声,“小爷以后不射他就是了。”
“……”
“榕儿?”
叫魂儿呢!
“怎的了?”
不理你!
“榕儿?”
你叫的人已经被你气死了!
拾了掉在地上的扇子抖抖土,看看没什么损坏的地方,松了口气,折好,放在怀里。
一回头,就见顾宁侧着脑袋,蹙眉抿唇,一副疑惑的样子跟在我身后。
那双潋滟盼子,也带了丝丝清愁,缠着绕着束住心,扯的略疼。
胸口里哽了一口气,又吐不出去,深呼吸了两三下,再两三下,才终于缓下了些。
气呼呼的走过去,“手!”
顾宁眨眨眼,抬起了手。
一把抓了他的腕子走到石头旁,拿过上面的水囊,打开来轻轻冲洗着他的手掌。
伤口都翻了皮,看他微微颤着,这得多疼啊。
紧紧抿住唇。
出来时没想过会出事,连药膏都没带。
抚琴挽弓,作画题字的这么一双宝贝手,怎么就给伤了!
“子敏?很严重么?”于远收了刀,疑惑的望过来。
我回头看了眼仍旧坐在马上,此刻也伸脖子在往这边看的那红毛畜生,又扭了回来,拉着顾宁往外走远点。
“子敏?”
顾宁倒是听话,也不反抗,由着我带到几株大树后。
只看着我。
这处枝叶繁茂,背了他人的视线。
解开外袍露出中衣。
下摆都蹭上了土,不能用。
所幸平素穿的衣服都不是急贵的料子,靴筒里有匕首,撕扯起来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