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来人声音中,颇为担忧。
分辨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而且说话的人是极为熟稔,被我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一只。
寻着对方声音的方向晕晕的转了头,蹙着眉,将自己紧紧包在被子里,翻滚着往前蠕动了两下,枕到他的大腿上,蹭蹭。
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嗯”了一声。
鼻子……也不通气了……
“唉,”顾宁叹了口气,一把将横尸在他腿上的我移到了他的怀里,抱了,微凉的手心贴在额头上轻轻揉着,“很难受?”
我舒服的轻吟了一声,贴着他的手蹭了蹭。
这不废话么……
哪个人感冒低烧了不难受?
古代的病菌,果然威力不可小觑,一击必中。
而且,膝盖似是也受了寒……有点疼啊……
缩成一团抱住腿。
要入冬了,去年好不容易见好,这回膝上的旧病,不会又发了吧……
“你非往冷水里扎,”顾宁抱着我,一手伸进被子里揉上了我的膝盖,脸颊贴在我的头顶上,同时,另一手的手指也掐上了我的脸,拧,“可知晓后果了?”
这种境遇,换你来试试,你能不知道?
“恩渍(逸之)……”被扯了皮,再加上暂时歇业的鼻子,我吐字不清。
“嗯?”难得这种音调他还能听明白,我是在叫他。
“番搜(放手)……”别掐了……脸掐肿了,一会儿有人进来怎办?
顾宁轻轻笑了笑,掐的更用力,并且开始将肉往外拽,“榕儿你,甚是可爱啊。”
“……”
一阵冷风刮进帐子来,我打了个激灵,更缩了缩。
“子敏,好些没?”随着于远声音的响起,一个红毛团团,顶着一身锃光瓦亮的皮跐溜一下滚到了我眼前。
努力睁了眼,才看清这尖嘴猴腮的小畜生,正忽闪了溜圆的眼珠子讨好的冲我伸了舌头。
随后,又是一阵冷风,红艳艳的穿得更加锃光瓦亮,玉佩金饰,绫罗锦带,混身上下写满了“我很有钱”这四个字的某骚包畜生也进来了,险些晃花了我的眼。
“呦,还没死呐?”
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啊!
有一见面就问人这话的么!
顾宁蹙眉,轻“咳”了声,昌乐立刻挑眉,昂了下巴,高傲回视。
却也,闭上了嘴。
顾宁掖了掖我的被角,将我整个抱在怀里圈了,才向那两位打招呼,“来了?”
于远“啊”了一声,凑到我这儿,举了三根手指头搁我眼前晃晃,关切道:“子敏,你知这是几么?”
嘴角狠狠抽动了下。
见我未能马上回答,于远眼带失望,看向顾宁神色惋惜,怅然一叹,“他不识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