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深雪面色微妙起来。
琴酒说:“波本曾经是有过搭档的,也曾经有过直系下属,但他们都死了。从表面上看来,这些人的确全都是死于任务,但你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们不够听话。”这一刻,琴酒的声音已经带上了警告,“对波本来说,他们与他意见相悖,也不够听话,所以最后他们全都在出任务的时候死了——西娜尔,你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明白。”
森深雪明白。
这代表着琴酒这位内卷王,原来真的是在叮嘱她珍爱生命,远离波本。
森深雪对此简直震惊到模糊——
卷王你明明看起来比波本更危险啊!
而且你竟然还是这种会叮嘱小弟的人设吗?
森深雪在接下来的通话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没能在琴酒恨铁不成钢的叮嘱下把自己的联系人换成波本。
她挂掉电话,看着通讯记录里自动消失的“未知号码”,心里突然对琴酒生出了一米米愧疚:对不起琴酒,你把我当小弟殷殷叮嘱,告诉我要警惕美貌的神秘主义男妈妈,但我却还在背地里叫你卷王,叫你资本家的走狗……所以咱们这联系人真的不能换吗??
森深雪搞定了这位后,又等了一会儿。
这时候,舱内的混乱已经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各位警察的搜查。
森深雪也明白热闹是真的落幕了,于是也干脆没再回到舱内,等待安室透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后,安室透的电话果然来了。
不过他第一个问起的不是西娜尔的任务,而是前段时间的“不明袭击”。
“接下来我会将事务所挂到你的名下,从此以后,那就是你的事务所了。不过森小姐,你对前段时间的不明袭击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安室透问。
森深雪愣了愣:“没……但是事务所转到我的名下?那安室前辈你——”
“能报销。”安室透言简意赅。
森深雪立即回答:“好的没问题。”
空手套独栋,好耶!
安室透:“但我一直觉得你独自居住并不安全,毕竟前段时间的袭击者也没有找出半点痕迹。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男人依然坚持达成这个结果……森小姐,接下来这段日子,你或许可以抽时间思考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森深雪:“……欸?!”
这一刻,森深雪难得目瞪口呆。
——你们两个,这是说好的吗?
怎么每个人都打电话来叮嘱她对方不怀好意啊?
安室透:“那么就这样了。森小姐,日后你与我的关系,是向往成为侦探但没有天赋的事务所主人,在意外发现打工后辈的天赋后将事务所低价转让给的关系。我们以前见面的次数不多,并不相熟,只是能够说上几句话的普通前后辈的关系,请记住。”
“好的。”
“最后,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关于这几个月的一切——”他顿了顿,“你或许都可以再多思考一下。”
话语点到为止,有暗示,没有答案,似乎除了敌视琴酒之外,他没有任何倾向。之后,安室透就挂断了电话,一如琴酒说的那样,是个神秘主义者。
但森深雪把玩着手机,却在月色和海风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啊……可真有意思呢。”
森深雪点开通讯录,将“安室前辈”的头像从一个简单的黑色句号替换成了一只神秘的黑猫。
“期待下次再见哦,安室前辈。”
森深雪将手机放回口袋,就准备离开了。
但没走几步,森深雪就听到船身的另一侧似乎有不太寻常的水声。
这水声的动静太小了,在这艘豪华游轮航行时自带的噪音面前不值一提。
可对耳目灵敏的森深雪来说,这却像是黑夜里的灯笼,醒目至极。
森深雪怀着好奇,偷偷跟了过去,在人影稀少的侧舷甲板上探头一看:喝,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海里一顿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