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的事,森深雪感到自己似乎有在继续专注研究,又似乎没有。
她分明人还坐在这里,心却已经早早飞离。
于是,在面对扉间难得的抱怨时,她竟有些心不在焉,而当扉间问起她来的时候,她甚至一时半会儿没有回神。
“……欸?那个……什么?”森深雪脸上难得露出呆萌神色。
扉间微妙看了她一眼,说:“我是问,水户姐你知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森深雪有些心绪不宁,面上却依然笑着。
“为什么扉间会问我这个问题?”森深雪轻挽耳边碎发,避而不答,用问题回答问题。
扉间道:“只是感到,如果是水户姐的话,或许会知道答案。”
森深雪有些惊讶地抬头,刚好迎上了扉间探究的目光。她呆了呆,无奈笑出声来:“扉间你啊……明明猜到了什么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试探?”
扉间摇头:“并非‘猜到了’,而只是有所猜测。”
“……这种事就不要这么严谨啦!”森深雪无奈扶额,片刻后,她揉了揉脸,勉强重振精神,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叹了口气,“所以呢,扉间为什么不去将这件事告诉佛间叔?毕竟你一看就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乖宝宝呢。”
“不要用这种词形容我,有点恶心。”扉间一脸拒绝,“而且我也说了,只是‘有所猜测’,猜测是不能够当作既定事实来处理的,更何况——”
顿了顿,扉间脸色有点无奈:“更何况大哥他在这件事上实在太过嘴严了,我的确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看来他并不想跟我谈这个。”
这种一意孤行,为了避免反对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的柱间,才叫扉间越发忧虑。
森深雪倒是不太相信:“真的?可是我看你刚刚好像很笃定的样子呢!我可不信你真的什么话都没套出来!”
“是真的。”扉间叹了口气,“我会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笨蛋大哥他面对你时跟面对别人时完全不一样。”
“……咦?”
“水户姐,你或许没有发现。”扉间淡定地揭了自家大哥的老底,“大哥在面对你的时候很容易回避你的视线,简直就像是在害羞一样——但大哥他可不是那种会害羞的人啊!”
柱间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或许就是开朗磊落,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甚至到有些没心没肺的地步。
可对于从小跟柱间一起长大的扉间来说,他却知道他这位大哥其实是个很难搞的人。
柱间心思细腻,观察力细致,深思熟虑,很擅长体谅他人,平日里装傻充愣,从不说真正让人为难的话——换而言之,如果他有一天说了什么让人火冒三丈的话,那就一定是他故意的。
而与此同时,他也会坚守自己认为重要的事,当他做下某个决定后,哪怕十匹马都拉他不回。
更麻烦的是,柱间他有实力也有能力,他下决心做的事往往都能成功,所以很多时候,哪怕扉间再不怎么赞同他的决议,也只能被这个麻烦的大哥推着走。
所以对扉间来说,柱间这个大哥实在叫人又爱又恨——实力强大,扛得起事,回护兄弟,甚至被弟弟当面教训也不会生气;但偏偏其过分天真的理念与普通忍族不入,却又有强大的实力作为底气一意孤行。
简而言之,十分难搞。
就好像这次的事件。
当柱间做下某个决定后,哪怕与世相悖,他也这样去执行了,兄弟的劝解无法让他吐露真相,父亲的责骂也难以令他回心转意。
如果不是扉间早早从这个笨蛋大哥的神色中察觉出了两分端倪,恐怕现在的大家都会被他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