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私自侵占他人家产的,又是该论何罪。”段杰一边问,一边看着桑力冷笑。
“私自侵占他人家产的,要如数归还家产及各年所得,并赔偿所占家产的五成给苦主,占人家产者,杖三十,流三千里,七年。”周秀才每说一个字,桑力的脸就白一分。
段杰也不说其他的了,拉起桑峰,“走,今天喻哥我就去县衙给你脱了籍,然后咱们直接递状子去。”
桑峰也傻眼了,这就要去告状了?
“你放心,今天你喻哥我就是拼着我这条命,也要把那占人家产的给送到三千里外去,至于那家产,咱要不了,那人也甭想落一分一毫!”
“别啊,喻兄弟。喻大哥,喻大爷!那衙门可是吃人的地儿,进去一趟得糟蹋多少钱啊!”桑力拼命想拦下段杰。
“你倒是管的宽呢,我的钱我乐意扔,怎么着,我家的钱想怎么花还得过了您的眼才行,县太爷也没您这么尊荣。”段杰一把推开桑力的手。
桑力当年占家产的时候,里里外外那也是打点过的。周围的邻居有拿了他家钱的,有被张氏闹上门不得不装傻的,还有懒得惹事的。连桑峰他爹当年存的分家产的文书也被桑力给搜走了。总之,这货当年占了桑峰的家产时,做的几乎是没什么大的漏洞,可是再没漏洞,那假的也是假的,当不得真。当年还是有几个邻居对他们这种做法不满,只是受不了张氏各种撒泼耍赖,才昧着良心装傻,反正也都是他们老桑家的事,钱也没落到外人手里。这会段杰若真是去告,说不定那些邻居里就有反水的,他们家这两年跟左右邻居处的也不算太好,指望人家替他说话,桑力知道那是绝没可能的,因此死命拦着段杰。这事闹到公堂上,那可真是扯不清的麻烦,纵使最后能保住那铺子,他们家也得大出血。
“你说吧,到底怎样,你才不去衙门。”桑力死死扯住段杰。
“先把我家阿峰的药费赔出来,还有他耽误这么多天干活的钱,这些我可都是要请人的!”段杰伸手道。
“这,这又不是我打的……”桑力一脸为难的看了眼周秀才,这一眼可是把周秀才给气的够呛,若不是因为他,他会打那个学生吗。
“自古以来师长打顽劣学生就是天经地义的。”周秀才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让我不去告也可以,不赔钱也罢,这口气你得让我出了。”段杰微笑了起来。话还没落,一个巴掌已经扇到了桑力脸上,那一巴掌可是使足了劲的。段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大脚朝着桑力的两腿中间就踹过去了,绝对是存着让对方断子绝孙的心思去的。
可惜桑力反应够快,朝后躲了一下,“小贱人你敢打人!”
“我打的不是人,是狗!你手抬起来做什么,想打我吗,给你打!”说着段杰就把脑袋往前伸,“你今天只要敢打下去,就别想活着走出河口村!”最后一句话段杰是贴着桑力的耳朵说的。
“我还告诉你了,今天只要你敢打下去,村里的人能把你打到你娘都认不出你。你可以去告官。整个村子都揍了你,到时候你看官府管还是不管,咱们河口村以前也不是没跟其他村子打过架,死过人。你看哪年官府管过了。你来这村里欺负一个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双,拉出去只有打死你的。死了连个棺材板子都不赔你!啊呸。”说着,段杰吆喝起来:“打人了啊,有人欺到咱们河口村来打人了啊!”段杰一边吆喝一边感慨,难怪那些农村老娘们喜欢跟人撒泼,跟人吵架时,这么一撒泼,还真是各种气人,自己这边不过就嚎两嗓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