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愣在原地。看来这玉仙坊早就算计好自己,早早种下绝情毒,就是让我彻底离开魔门。不过,现在孟星河要想离开魔门是不可能了。一个梦蝶,还有个没搞定的云姨,两个都是他心里的宝贝,谁能狠下心割自己心头肉,那就是响当当的汉子,孟星河自认没那个胆量,更不会做出那种绝情决意的事情。
你不告诉我,改天我就攀上绝情峰找仙子姐姐去。将地上的画笔捡起来,现在画画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既然找到了要找的人,以后就堂堂正正完成自己的使命,用不着打挂羊头卖狗肉的招牌出去招摇撞骗。
收拾好画箱,孟星河想着回去交差,不准备在这里画画。他往国子监方向回去,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确定不是熟人。孟星河转过头一看。
身后数尺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袈裟的和尚正在冲他慈善一笑。
在叫我?孟星河走过去:“请问大师是在叫在下吗?”
“阿弥陀佛!”那和尚作了佛礼。“施主擅长丹青作画?”
孟星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箱:“不善长,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施主谦虚了。世人都爱把自己的贪嗔痴恨恶隐藏起来,唯独施主能够大彻大悟,由此可见施主独具佛根,此乃与我佛有缘啊。”和尚走了过来。他身边跟了个小沙弥,手里拿着个小木鱼敲来敲去,嘴里念念有词,都是那些观自在菩萨行深波罗蜜多时之类的经文。
这和尚不会要鼓惑我剃度出家吧?不然怎么上来就说自己与佛有缘呢?他赶忙推脱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是胡说八道,千万当不了真,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孟星河拔腿就走。那和尚不依不饶,跟在他身后,追上去道:“施主先别走!”
这和尚不会赖上我了吧?孟星河停下脚步:“大师有何事就直说。如果是规劝我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之内的话,那我就实话告诉大师,在下已经婚配,当不了和尚了。”
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知道施主未断红尘之事,又岂会作恶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今天贸然拦住公子,不过是想求公子画一副观音像而已。”
原来是画观音像。孟星河谦虚道:“实不相瞒,大师说的观音像,我真的不会!若是画得不像,岂不损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万万不可。”孟星河知道,画菩萨可是很考究的事,心善之人方能画出大慈大悲的模样,让他画山画水、画人画物可以,但若要画观音像,孟星河还真怕画不好,到时候不但冒犯神灵、还折自己阳寿。孟星河虽是无神论者,但有些事,记在心里为好。
和尚似乎很相信孟星河,道:“贫僧说过。施主与佛有缘,又具有佛根。心善画则善。画出的观音,才会有慈悲的佛光。”
孟星河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和尚都不怕,他也就无所谓:“既然大师不担心在下画技拙劣。劳烦大师带路。”
“施主无须着急。贫僧就住在相国寺里,施主但可回去画好之后转教给贫僧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