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么?”老头儿点了点头,“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好,为师带你去找寂然,待你医好病之后,是去是留你就自己决定吧。”

老头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把风瑾叫走了,好像是要商议些什么事情吧。嘿嘿,其实我猜应该是商议关于如何整治那个狗屁风尚茹……

想到我身上那十三个血窟窿,我就气得牙痒痒。而且差点破相,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自恋的毛病是愈发严重起来,难道以前雾晨的劣根性现在开始慢慢复苏了?

老头儿做了大官果然是不一样了,都有点日理万机的感觉了,就见到从不同的方向飞来不同的信鸽。

跟老头儿比起来,我倒是游手好闲的令人发指,每次风瑾看到我的时候,我都是在喂鱼摸虾、爬树掏蛋之类的,他总是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或者过来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而今天我在案前提笔书写,倒是有点吓着他了。

“在写什么呢?”风瑾朝我走来,我迅速拉出另一张纸,把刚才写字的纸盖上,然后朝他笑了笑,“写诗啊。”

“噢?”他挑了挑眉毛,风瑾其实也算一翩翩美男子,只是跟我一比……这是劣根性!得改!

“打算写什么诗呢?”他好像有点想看好戏的样子,“你以前都不会提笔写什么东西的,病了一场,倒是转了点性子。”

哼,想看我出丑?中国五千年文化博大精深,我有唐诗宋词这么多来给我撑腰,我会怕?

我抬起手来,将手里的笔蘸饱了墨水,刷刷地写下了一首,字虽然是不怎么好看啦,横不平竖不直的,但好歹能辨认。我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偏头看到风瑾好像憋笑憋得很辛苦,可是当我一整首全部写完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有些吃惊了。

是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风瑾半晌说不出话来,“慷慨激越,对仗工整。好诗……”他喃喃地说,然后动作非常迅速地伸手过来抽过这张纸,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

原本被盖在这张纸下面的那张纸上,只有寥寥的两句,却让风瑾的表情顿时有些哀伤。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他念出了这句,然后唇角泛起苦笑,“这……是写给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