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渊回想起来也有几分诧异,大约傲霜院是一个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地方吧。
如铁怕他仍在怀疑,继续道:“殿下喝醉了,还以为自己是十五岁,给我说了很多当年的事,我知道那时出征非殿下所愿,还有那个清仪……”
穆承渊忽然暴喝:“住口!不许提她!”
如铁下意识一哆嗦,后知后觉记起蒲公公说过,穆承渊对当年未婚妻之死仍耿耿于怀。
如铁顿时有点心虚,连声道:“对不起,我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
穆承渊按了按酸疼的额角,他这会儿确信自己醉得不轻了,要不然如铁不会得知清仪这个名字。他在睿王府禁这个名字禁了多年,想不到,这名字依旧出现在他的梦魇里。
如铁鼓起勇气道:“殿下,你是不是很喜欢她,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别自责,其实当年你已尽力了……”
“你知道什么?”穆承渊冷笑。
“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至少清楚一件事,你不该,也没必要总是困着自己。人生匆匆数十载,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以前、有两位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亲人去世了,当时的我生不如死,可是你看我如今不也过得有滋有味?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每当我回过头看那段经历,我还是会很难过,可如今的我已懂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我一直因为悲伤停在原地,他们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
如铁把考虑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甚至不惜拿自己亲身经历做比,穆承渊的反应却出奇地漠然。
睿王冷硬起来宛如化不开的寒冰,叫人永远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不必再自以为是地劝我,我不想听。”
“……好。”如铁被他这一斥心情微涩,讥诮地道:“也许在殿下看来,我说的不过是些废话而已。”
穆承渊有些烦躁,仍是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与你不同。”
“那还真是抱歉了。”
如铁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穆承渊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王,为何他会像中邪一样误以为这样的人需要安慰?
说不定就是嫌他的心灵鸡汤不好喝,妈蛋的,往后再施舍一点怜悯给这个人,他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