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俩回来跟他一说,曲英然一惊:“办蒙学?!”
“对。”顾辞久点头,“村子里的孩子,要拿点束脩来,想上就能上。但你是必须上。”
曲英然想起了打猎之前,他与这两人的那一番“争论”(其实只是他单方面被镇压),他们给他找一个正常的融入同龄人的机会?
“其实无需如此,等他们长大了,我们就能说到一起去了。”
“这话才是大错特错了,你看我和你大师父,与此地的村民能说到一起去吗?”
“这……”
在村子里住了八年,他们俩确实是融入了这个村子,可这种融入并非是成为了上山村农人的一员,而是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这里的敬而远之请当作褒义。农人们把他们当做两个隐居的能人,信任他们,依赖他们,尊敬他们,遇到事了也会站出来保护他们,可这并非是平等交往。
曲英然思索片刻道:“这样不好吗?”
顾辞久:“那这样跟你过去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是没什么不同,他这是在不知不觉间,又走回了老路。
段少泊:“趁着还有一个朝天辫,赶紧给自己找一些普通人的朋友吧,少年时的朋友是最真实的了。”
“他叫孙大黑,不叫朝天辫。”
“嗷?”黑曜抬起头来,以为在叫自己。琥珀翻了个白眼,给自己蠢哥哥一爪子。
顾辞久:“哦,原来是叫朝天辫啊,知道了。”
“……”
若农忙的时候顾辞久和段少泊提出来这件事,即便两人的声望高,但也是没多少人愿意响应,可现在农闲,熊孩子们更闲——这些年上山村越发富裕,孩子也越发多,一大群一大群的姑娘小子跑来跑去的就跟一群一群的苍蝇似的,嗡啊嗡的!别提多烦人啊。可说是时机正好。
不过就算是农闲,来的也只有大多数男孩和零星的两个女孩子,因为也有不是熊孩子的。大人农忙的时候忙,农闲了也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孩子多的人家,那就是大孩子照顾小孩子,七八岁的孩子,女孩踩着板凳在灶台上做饭,男孩从山上背回来比自己还要高的柴火。他们,既不会跟其他孩子玩耍,也不会来这里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