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做牵线木偶!”段少泊提高了音量,“你要做一个领舞的人,走出自己的步子。一个战地记者的死跟您有关吗?她只是一个记者而已。她辱骂过您?您是一位宽宏的公主,很多人都辱骂过您,就连现在一些报纸为了博人眼球也依旧在做着那种肮脏的事情,但您知道那些人只是无知的小人物,您从来都没有追究过任何人,您宽宏又大度,您是一位勇敢无畏的公主。”
玛丽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因为她感到了心酸。
外界的那些恶毒的言辞,她都知道,她确实从没有去追究过,因为在她身边的老师、下属,还有她的密友们都告诉她,不能那么做,那样会让她显得心虚,像是不打自招。可结果呢?谣言并没有被平息,反而越传越广,甚至她过去的密友也都在不知不觉间……对一些谣言深信不疑。
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对她说的 “您不追究,是因为您的宽宏和大度,您勇敢无畏”,多美好的词汇啊,可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别人口中的她,其实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你很会说话,阿尔贝·杜尔,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可以放心。”玛丽笑了起来,只靠这一番话,她就会保护这个男人。
“殿下,作为一位公主,您应该从这些花边新闻里摆脱出来,将目光投向更大的方向。几个月前,您就做得很好,您应该一直做下去。而我们,都愿意为您奔赴前线,赢得军功。”
虽然只是跟这个小姑娘见第二面,但段少泊已经能确定这个小姑娘是挺聪明和有主见的。暂时更多的事情还看不出来,但只是这两条,就已经足够让段少泊在她身上下一些力了,段少泊可不想叛逃。
而且,他确实得到了这位公主的帮助,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平安,虽然让他跟大师兄分开了,但总也需要回报一二。
“殿下!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八道!”这次愤怒出声的是公主身边的老妇人,她那么干枯瘦小,咆哮起来声音却大得惊人,且威严十足,就像是一头母狮。
可从玛丽公主的表情看来,显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老妇人所愿。
玛丽绿色的里闪烁着兴奋和好奇的光芒,她能解读出段少泊话中隐含的意思,他在告诉她,作为一个上位者该有更广阔的格局。他不是第一个跟玛丽说类似话的人,不过,好像对不同的人,他们的“大格局”都不同。
“更大的方向……不,最大的方向,难道不是民意吗?”
“民意?民众的意愿真的是民众真实的意愿吗?您难道不是深受其害吗?所以您更该知道,民意是很容易愚弄的。身为一个权力者,最大的方向,应该是军权。”
“你怎么敢!”老妇人这是要掏枪了,可玛丽一把推开了老妇人的手,她甚至上前一步:“你可真是说了非常非常大胆的话。”
“作为赖格义人,我忠于女王,作为黑蔷薇的一员,我忠于殿下。”段少泊又行了一个礼,“所以,如果今天我在这里对您说的话流入第五双耳朵里,那您就可以知道,身边的人是否可信了。”
“哈哈哈哈!”玛丽快活的笑了起来,“今天说的话当然是会流出去的,或我的母亲,或陛下,她们必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