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再次响起了嘶吼声。
他一手抱着月琉枝,一手抱着雪月归,缓缓站起,却打了个踉跄,眼前一片漆黑。
隐隐约约有人说:“发作了,药终于发作了!”
“可算是倒下了。”
“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直到自己中毒了,甚至已经站不直。他可以与这群混账同归于尽,可是他的孩子呢?雪月归早慧,雪月归懂事,雪月归天赋绝好……可是他们的小乌龟,还只有三岁啊。
活下去!小归必须活下去!
他抱着两人,步履蹒跚踉跄,身后的那一群人不敢杀过来,只是跟在他身后,好像是追着垂死狼王的秃鹫。
他看到了酒窖。
他把酒窖打开,然后把雪月归和月琉枝放了进去。
“小归乖乖的,爹爹一会就来接你。”
他摸摸儿子软软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眉心的朱砂痣,然后吻了吻妻子的眼睛,将酒窖的门关上了。
最后,他转过身来,将酒窖护在了身后。
死战。
……
雪慕醒来时,看见一个奇怪的僧人。
他穿着一身黑袍流动着血色的纹路,腰间挂着一只葫芦,最奇怪的,是他头顶不点戒疤,而是纹着一朵血色的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