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见状心里发苦,却还是淡淡笑着,好像全然不在意。
“是你十一岁那年,”云兰道,似是提示,似是回忆,更似是将自己珍藏许久的珍宝拿出来视人,她补充着,“我八岁。”
“我当时身上脏乎乎的,为了躲人牙子胡乱剪了头发,样貌也看不清,就像是个乞丐。那么冷的天,我饿晕在路上,都没人看一眼,只有你。”
“你拿了一碗白粥,上面还堆着小菜,你说粥还是热的,要我快吃。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周围的乞丐来抢我,所以才催我快些喝。”
“那是我自出生以来喝过最好喝的粥。”
云兰看向厉敢天,目光中有希冀。
厉敢天沉默片刻,道:“厉家每到冬日都会布粥。”只不过那一碗是他端过去的。
云兰摇头,“不一样的。”
那一碗热粥,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后来阴差阳错入了庄娥的眼,被收做了弟子,她说我悟性绝佳,当时她还不是掌门,匆匆需要一个弟子来帮她竞争大长老的地位,所以就收了我。”
“可惜等拜了师,得了闲,才发现我只有悟性好,根骨却一般。”
“像我这样的弟子,在峨眉里一抓一大把。”
“庄娥又去找能压其他派系的弟子去了,随意给我塞了一本基础功法就再也没见过她。其实在峨眉混日子有口饭也好,但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就想,要站得离你近一点。”
“施己教出现了。”
“他们给我吃了一颗药,让我每次练峨眉功法之前,先练他们给我的功法。说来奇怪,我的进境就真的一日千里起来。”
“庄娥好奇,就冲洗查看了我的根骨,很高兴地说上次是她看差了,我的根骨好极。”
洛书上前一步,隔着帕子扣住了云兰的手腕,云兰也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