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这个人虽然莫测,但是是信得过的,他也不知道这股子奇怪的信任是从何而来,大抵是他看向他的目光太过透彻,将隐藏在心头最深处的秘密一并挖出来了,亦或是在幽冥墓他两次问他,要不要他带些话给木尽。
隐门不会有问题,最多、也不过是像以前一样,再度隐居山林,这几次在江湖上的露面已经足够,也新收了不少有天赋的弟子,里面有弟子擅长管理事务也未可知。
木卓不想死,但是也不怕死。
尤其是想着还有几百座机关兽,以及地蛊的人为自己陪葬,就分外畅快。
但是他死了无所谓,他不想让前辈依旧被人误会,他们的前辈,理应是隐门的骄傲。
所以他将事情写下来,沾着血写在衣袖上,藏在机关兽的夹层里,想着有谁与它打斗时会发现,却没曾想,施己教在机关兽外面裹了一层铁皮。
这件事他不知道,直到看见成品机关兽时,才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狐狸你蛮厉害的嘛,怪不得小木尽说用隐门的机关兽和这些半成品打,觉得它们弱得过分了,原来是你在捣鬼,干得漂亮!”
洛书笑眯眯地给木卓倒了一杯茶。
木卓笑笑,然后接过,倒是没有喝,只是捧在手心里。
……
木卓还有些被控制前的记忆,他依稀记得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舞。
那舞的姿态他没记得多少了,只记得铃铛的声音清脆,像极了下山时给木尽带的九连环,环环相撞的声音。
然后他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中间依稀听见木尽的叫声,就像是滴入湖中的一滴水。
等到醒来时,那一滴水泛起的涟漪与风的纹路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