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你就不必去了。”
我0干嘛不去,我最爱凑热闹,击鞠赛场历来便是王孙公子出尽风头、围观众人情绪高昂的地方,从前我未出阁,只能听崔嵬讲讲赛场的轶事,看家中的夫人太太们嬉笑嬉笑谁家的公子勇猛,如今终于能以王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观看比赛,还是皇室的赛事,那些队员肯定都是击鞠场上的个中好手,恨不得带上杏干瓜子边吃边看上一天。
“我的意思是,”刘珩皱皱眉,“你昨夜宿醉,头疼未愈,该好好休息才是。”
“谁说我头疼未愈了,我现在精神焕发得很,你要不信,我还能跳起来呢。是不是你技艺不好怕叫我瞧见?”我知道刘珩这人顺着他说没用,倒不如激将一番。
“对,我是技艺欠佳。夫人还是别去了,我不想在你面前丢丑。”竟然承认了。
我捂着肚子哈哈笑了一番,刘珩看着我,嘴角抽0搐,怕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倒抽了一口气,终于直起身来,“罢了罢了,我不去了,王爷快些出发吧,可仔细了脑袋,别撞着头上的包。”
不去了,才怪。
送走了刘珩,我就梳洗打扮一番,叫茯苓带上足足的小吃汤食,昨天在刘珩面前出丑,今日可不能错过他的好戏,免得今后吵架被噎的时候短了谈资。
“茯苓,还是拿上些九里香。”
“姑娘别担心,听府里人说燕王的击鞠好着呢,皇室的子侄里再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再说了,赛场都有御医侯着,一旦出了什么事,大夫们全都冲上去了,当着圣上的面,怎么能伤到皇子们呢。”茯苓一如既往地话多。
“谁担心他,”他踢得再好,也扛不住昨夜彻夜未眠,我心中隐隐不安,“让你拿上就拿上。”
我去到飞龙院赛场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父皇开场的话已经讲了一半,“大萧的江山是老祖0宗从马背上打下来了,朕的儿子们,还有大臣的孩子们,从未在马术上有所懈怠……”
“姑娘,说起马术啊,还得是咱们崔家,年轻人里面谁能比得上大公子。”
茯苓又在我耳边碎碎念,我免不了纠正她对我那呆头鹅兄长的盲目自信:“击鞠不止要马术好,骑着马击中皮球,还要和队员们配合,是极细微的技艺,崔嵬从小舞枪弄棒,哪有时间玩儿这些贵0族公子的东西,这会子正在外头守卫呢,说不定待会还能遇见。”
我和茯苓来得迟,偷偷躲在后面,父皇在宝津楼上高高地俯视着我们,看上去好不威严,坐在中间仪态端庄慈祥的是太后,太后虽然上了年纪精力有限,但想必愿意多接触接触年轻人的活动,也好多看看自己的孙子们,陪在太后身边的美人便是如今执掌后宫的虞贵妃。
宝津楼下面列了一排十几张大鼓,父皇言毕,鼓手便开始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