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应该恨刘珩,一直以来我是这样提醒自己的,也是这样做的,对他不许生出半分的眷恋,可是,如果我对他没有情意,那这几分酸楚又从何而来呢?仔细想想,刘珩虽然工于心计,不羁狂傲,但单独相对的时候又会非常单纯和孩子气,他所有的傲慢仅仅是自恃于聪慧过人和满腹的才学,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
可惜,刘珩想要的是权倾天下,而他的天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只想平淡度过此生罢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迎面忽然见到崔嵬带着一队金吾卫和梁王匆匆赶来,心中惊骇,今日宫中太后寿宴,上0京全城欢腾,正是京畿加强守备的关键时刻,崔嵬没有守在父皇身边,跟着梁王这么急匆匆地四处跑动,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带着卫兵上了莲花池的廊桥,走得很急,见他们近了,南宫尚仪已然侧过了身子,匆匆行了一个礼,果然得体,任何时候都不会失了礼仪。“崔将军,出什么事了?”我喊了他一声,崔嵬冷冷地道:“赶紧回家”,倒是梁王停住了脚步。
梁王万年不改的平和面容上也挂着急迫,我见他有话要说,便从南宫旁边穿过。
“可是宫里出事了?”
“王妃,你可见了……”刘昶看了南宫盈盈一眼,谨慎地问道:“你可见了府上请来的伶人没有?”
“他们早就被宫人送出宫了,我亲眼看见丰宜奴跟人走的,还能有假?”
刘昶道:“那宫人被人杀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有刺客,那刘珩还在父皇那里,他们两个岂不是都有危险。
“南宫尚仪,多谢相送,我先不能回去。”
南宫尚仪却满脸疑惑地望着我:“你与那伶人很熟吗……你这镯子?”
她伸手来摸0我的手镯,我慌忙抽回手后退一步,“别——”我话音未落,却见她身子一个不稳,往后倒去,我只是抽回手,却不知为何会将她推倒,慌乱中忙去拉她,却不知她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将我往廊外甩去,忽然有人揽住我腰,将我拉回桥上,是一直在一旁冷冷观望的崔嵬。
崔嵬拽得我猛,我扑向他肩膀,他盔甲上的肩缀硌得我好疼。我的一只手腕被刘昶拉着。
崔嵬这一拦我,倒是把南宫盈盈甩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进了莲花池,惊得我是目瞪口呆。
崔嵬和刘昶两个人都来救我,好歹腾出一只手拉她一下。两个宫女在一旁吓得直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