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净清澈的嗓音认认真真地道:“我听你的话。”
陆抑一晃神,仿佛从少年的语调中听出几分承诺的意味。他自嘲,少年明明就是因为被他威胁,才说出这话,怎么竟有丝丝莫名的欣喜?
周怀净听得见陆抑的呼吸声,平缓的呼吸似是粗重了几秒,而后那人愉悦地对他说:“你听话就好。”
他的双手还被绑在身后,时间长了,有点酸痛。
周怀净动了动身子,问:“可以把绳子解开吗?”
陆抑淡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那人解开他身后的绳索,周怀净双手得到解放,被陆抑握住手腕在手中揉了揉,温暖的手心熨帖着微酸的被捆绑的位置,疼痛被舒缓开。
周怀净正要说一声谢谢,右手手腕忽而一凉,咔擦一声,腕间只余一片冰凉。
陆抑望见周怀净怔了怔,身体僵硬一瞬,嘴角轻轻翘起。
少年的双眼被黑色的布匹遮住,更显得鼻梁的挺直、唇形的优美,精秀地百经雕磨。
周怀净弹琴的手平常多经养护,不论是父母在世还是在周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护着他的手,不让他提重物,家务更是不让做,连削个水果都不允许他动手。于是这双手除了指尖的小茧子,远比旁人更加白皙光滑,修长美好。
此时吸引人目光的左手摸索着右手上的镣铐,动作间透出张惶。
银色手铐上垂下亮闪的铁链子,连到陆抑的左手手腕处,也是一只银色的铐子。
陆二爷满足地喟然一声,站起身时将周怀净也扯动,从沙发上起身。
周怀净被拉起来的一瞬,慌张地连忙张开手掌。
陆抑好粗心,这铐子太松啦,差点从手腕上滑下来,他只能注意动作的幅度,以防手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