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夏出神地听完音乐,半晌才回神五味杂陈地想,幸好他下一位没人上场,否则该重复菲尔那场比赛之后的惨状了。
段小弗握着粉色手帕的手指僵硬,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和段林夏说道:“我觉得他弹的没有第一个上场的那人好,现场鼓掌那么起劲,我尴尬症都犯了。”现在现场能听懂中文的除了段林夏和她母亲,就是菲尔和林老了。
段林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菲尔和周怀净孰优孰劣现在还不好说,第一场对于高手来说多少都会保留实力,但是单从两首钢琴曲的演奏上看,目前还是分不清高下的,段小弗一个外行人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证明自己眼光独到?
林老不屑和人争执这些,他的学生水平如何他自己知道。倒是菲尔听了这话,眼睛忽而一眯,若是平常他自恃身份高贵,斜着眼睛看人三秒都是给面子,现在却正视着段小弗,道:“尴尬症是什么症?有病要治。”他听不懂这人的意思,但大概猜到不是好话。
段小弗顿时脸涨得通红,一旁段林夏心里憋笑,忍不住为这位M国帅哥的中文默默点了个赞。
周怀净本打算回到后场,但中途被陆抑劫走了,林老收到阿力打来的电话,难得露出的笑容瞬间僵硬成石头,在心里又把陆抑骂了一顿。
周怀净坐在车里,手指被陆抑抓在手中把玩。
“刚刚紧张吗?”陆抑取出手帕帮周怀净擦了额头的汗。
周怀净露出笑容:“一看到二叔就不紧张了。”
这回答十分符合陆抑的心意,疼溺地捏了捏周怀净的耳朵:“想要什么奖励?二叔今天都满足你。”
周怀净睁圆眼睛,期盼地看着他:“真的吗?”
陆抑看着周怀净纯洁无暇的表情,心底又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
酒店的浴缸设计颇有心机,一人躺着宽敞,两人躺着就拥挤了。
但周怀净和陆抑没有躺下来,而是面对面地坐在浴缸中,全身上下的风景都落入对方的目光之中。
周怀净兴致高昂,手指不停拂开被陆抑怀着某种目的而放了满浴缸的玫瑰花瓣,眼睛不断试图穿透红色的花瓣看到水中的风景。
迷蒙的风光被水波打碎,陆抑唇畔挂着闲适的笑容,任由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