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医生的说法,再坚持一段时间,白月光就能走出心理阴影。他也知道他得病了,根据医嘱吃药每天按时睡觉。可他幻听的毛病,还是没有消失。偶尔他梦中惊醒,依旧能隐隐听到别墅中的哭泣声。

他有时候回想,会不会不是他幻听,而是别墅里真的有人在哭。

一次白月光大着胆子,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他家的地下室里锁着几个人,他们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

地下室没有开灯,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黑暗中的眼睛。那一双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仿佛漫长无尽的黑暗,已经将他们彻底掩埋。

地下室的楼梯不算长,白月光站在上面,他们关在下面。那条楼梯像是人间通往地狱通道,那些人被扔下去,或许至死都无法回到地面。

白月光又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他不再是过去那个高傲的小少爷,反而畏畏缩缩时刻处于受惊状态。旁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些,都能把他吓得一哆嗦。

家里前前后后来了不少心理医生,失踪的几年间,白月光几乎都在恐惧与愧疚中度过。他时不时会想起那场宠物聚会,他亲眼看着暴行发生,却没能阻住。他感觉他是个懦夫,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施暴的人。所以那些人在不堪折磨的时候,都向他伸手求救。

白月光没能救下任何一人,他醉心于舞蹈,不喜欢参与白家的事情。他想要投身艺术,一辈子都在台上起舞。他没有自己的势力,白父动动手就能让他失去现有的一切。他看似风光,却连保住一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他每日浑浑噩噩,除了离开这里,再没别的念头。

趁着防守松懈,白月光逃离了别墅,开车直奔季澄明家赶来。在白父得知消息之前,一头扎进季澄明的势力范围,算是彻底踏入安全区。

他不敢回白家,那里太恶心,他一天都待不下去。参与其中的有他亲生父亲,白月光不想让父亲进监狱,又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准备待在季澄明的地盘,躲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