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衣服收拾到一半,江桃娘的丈夫聂鹏云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家。聂鹏云看到白玉堂三人有些奇怪,倒也没有过多追问,忙不迭与江桃娘介绍起同行之人。这同行之人是邻村的驱鬼高人,听闻通晓些道法,聂鹏云特意请来帮忙的。
原来昨日打江桃娘的女子并不是活人,是聂鹏云死去的原配。聂鹏云与原配感情很好,但是一年前,妻子忽然得病死了。妻子死后聂鹏云沉浸在哀痛中,一直失魂落魄。
没几日,妻子忽然夜里回来与他相会。聂鹏云很是欢喜,便与妻子和过去一样生活起来,只是妻子每天晚上回来,鸡鸣便走。如此过了一年多,聂鹏云的族人不知真相怕他断后,劝他再娶。聂鹏云想着鬼妻不能生孩子,就答应了续弦,聘了江桃娘。
聂鹏云怕鬼妻不高兴,续弦的事情并未说。直到成亲前,家中布置起来,鬼妻才知道。鬼妻很不高兴,想着自己感念丈夫深情,冒着被阴差发现责罚前来相会。没想到口口声声情深义重的丈夫才一年多就瞒着她续弦了。若非鬼妻日日回来,怕是还等不了一年。
两人吵了一架,鬼妻离去,聂鹏云既失落又庆幸,没想到鬼妻会在新婚之夜回来殴打新妇。聂鹏云不敢与鬼妻相抗,眼睁睁看着续弦的妻子被鬼妻打了一顿,天一亮就去隔壁寻了会驱鬼的邻人来帮忙。
“无耻!”知道原委,白玉堂恨不得按着聂鹏云揍一顿。
做着情深义重的表象,却不过一年多就动了续弦的心。虽说阴阳相隔,但你若一开始拒绝与鬼妻相会亦或是坦诚因果也好。对前妻不忠,对续弦的妻子不义。因他的行为有失,累得江桃娘被打,如今又请人来驱鬼,当真无情无义。
聂鹏云自然晓得白玉堂骂他,脸上略有些羞臊,却更想将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赶出去。
聂鹏云尚未开口赶人,小龙女仿佛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普通小孩子一般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们准备如何对付那女鬼?”
“削四个桃木橛子楔在女鬼坟前四角便可。”邻人道,“如此,那女鬼就再不能来打扰他们了。”
“这可不是驱鬼。”小龙女慢吞吞道,“病死之人,多有怨气,故此不能立即投胎。本该去枉死城好生修行,炼去怨气,早日轮回。然她既然贪恋尘世,逗留人间。你们用桃木钉钉死她的坟,便是将她困在阴宅不得出。”
“出不得阴宅,又去不得轮回道,等于永世不得超生。这桃木橛子克鬼,怕是不用许多年,就会魂飞魄散。”白玉堂冷笑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家死后都记挂着你。你却只贪一时之欢,转身就要人魂飞魄散。”
“她与你情深义重,你既然不能长情,又何必故作深情?既然没有深情,又何不早早言明要续弦?便是情易变,她迁怒江氏,你又为何不声不响由着她欺凌江氏?与前妻无情,于后妻无义,这等人,当真可耻。”小龙女奚落道。
白玉堂对邻人道:“你既然修习了些道术,也该晓得因果之事。助人行如此不仁不义之事,难道就不怕日后遭报应吗?”
“聂鹏云只说他前妻死后还不安生,可没说私会欺骗之事。”邻人摇头道,“此事我管不得,先走了!”
邻人见小龙女、白玉堂一人一句条理清晰,且对幽冥之事颇为了解,便晓得两人来历不凡,哪里愿意得罪。且正如白玉堂所言,他懂些道法,自然也是信因果的。聂鹏云来请,本着乡里乡亲不好不帮忙来了,不想有这般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