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就有些不耐烦:“现在谁还真老老实实守上三年。若是能出孝前搭上太子,将来袭爵的把握就大几分。”
说来这贾家的男人本事不怎么地,可是这敢做梦却一直没停止过。张夫人知道他所谓袭爵的把握大几分,不是怕自己不能袭爵,而是做着能如贾代善当年一样原品袭爵的梦。
还有那个贾珍,现在贾敬还没出家呢,怎么太子就找上他了呢?即想到了,自然要问一问。这一问不要紧,把个张夫人几乎没气得吐血:
贾珍的媳妇怀孕了!!!
“老爷!”张夫人强咬着牙没让自己骂出声来,你是不是傻?!你自己老爹刚死了不到一年,那上贾珍虽然不必守一年的孝,可是九个月的功服他是不是要服?现在满打满算还没到九个月呢,贾珍媳妇就怀孕了?
这女子有孕,哪怕是身子再柔弱的,也得一个月左右才会的反应吧,这么一算贾珍媳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贾赦从来没见过张夫人这样愤怒过,哪怕是贾瑚出事、张夫人难产之后,也能压制着怒火先处理事情。现在看着张夫人杏眼圆睁,双唇紧抿的样子,不由有些心里发虚:“人家有喜,你生什么气。”
“老爷可知道这孝期有子是什么罪过?”张夫人一听就知贾赦是没想到,直接问他。
贾赦脸色就是一变,心里一算便知道张夫人为什么这样生气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张夫人直接火上浇油:“老爷也不必生气,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只是没想到,这亲戚也无余悲,还敢大剌剌把事说到老爷面前。”脸上是说不出的失望。
贾赦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东府问一问敬大哥。”
问贾敬有什么用,他自己都能吃丹药吃死,现在说不这正想着怎么摆脱凡尘呢。张夫人站到贾赦面前拦住他:“若是敬大哥一心想抱孙子,不能如了老爷的愿呢?”时人也不是没有孝期闹出过人命的,一般都是做个早产之类的遮掩过去。
贾赦听了脑子都疼了:“那依你如何?”
张夫人看着贾赦,一字一顿道:“与东府分宗。”
换来的是贾赦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张夫人摇了摇头:“老爷是觉得我小题大做吗?”见贾赦点头,张夫人无奈的道:“我也知道这聚族而居守望相助,可保血脉繁衍。可是老爷,国公爷仙逝前向圣人交出兵权,为的是什么你忘了吗?”
贾代善没病之前,任的可是京营节度使,一病马上就交出了兵权,不就是为了防着贾赦这个继承人没有本事接掌,若被有心人一拉拢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吗?
贾代善能把自己已经准备好银子还国库之事告诉贾赦,就一定会告诉他自己为什么痛快交出兵权。果然,贾赦听了张夫人的话并没多有诧异,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张夫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更觉得自己运气好,正想着怎么疏远宁国府,贾珍就直接给送来了理由:“可是国公爷与宁国公在军中的威望,不是简单交出兵权就能泯灭的。不然贾珍不过是个白身,太子门人怎么就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