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老爷二月就要考童生试,也不可热闹太过,分了他的心。”
刚说完,守着门的薛坚就在外头报:“老爷,二老爷来了。”
薛襄已经进来了,薛沛见他脸色不好,有些纳闷:“你不好生读书,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薛襄便道:“刚接到信,说是知府调任了。”
“什么?”薛沛也吃了一惊,想不通为什么金陵知府会被调任。
薛襄苦笑道:“听说是因为他缉盗不利,有人在境内养私兵竟一无所知。不过是没查到他与甄应嘉勾结的实据,所以只是调任,不然也得锁拿进京呢。”
出了这样的事,薛沛不得不往城里走一遭。因接任的知府已经到了,原任知府已经并未着官袍,也退出了知府衙门,只呆在自己的私宅之中。
听说薛沛来拜也很吃惊。将人请进后,薛沛仍是向他行了全礼:“乡居消息不便,若是得了消息,草民早当来看望知府大人。”
“没想到贤弟竟来替老夫送行。”知府不是不感慨:“听到老夫调任的消息,多少人家对老夫避之不及,让老夫也体会了一回世情冷暖。”
薛沛摇头叹息了一声,并未就此多说——不说商人逐利,就是官场中人,谁不先想着自保?
知府又道:“说来也是老夫对不起贤弟,到今日也没有把盗贼缉拿归案,否则贤弟也不至一直隐居乡里了。”
薛沛笑了一下:“总是我命中该有此劫,那盗贼狡诈,哪里怨得到知府大人。”
对这样通情达理的人,知府也不掩饰着:“你我心知肚明那人是谁,奈何并无证据,从他府里也没抄出银子来。别事我还想得通,就是那些私兵,他藏在玄武湖深处,我手下不过几十个衙役,大都也是吃拿过他们家的,就有消息又怎么会报给我。”
“大人慎言。”薛沛见知府面有怒色,提醒了他一句,才道:“大人此去路途遥遥,城里的产业可都处置妥当了?”
知府听了面有惭色,到书桌里取出一沓纸来,递给薛沛:“本来当日说好出三十万两银子,买你手里薛家股的一成。因银子一时不凑手,今日才将银子凑齐。”
薛沛连连摆手:“大人以为我此来是为向大人讨债的吗?薛沛绝无此意,还请大人收回。大人新任地方,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
知府一定要让薛沛拿上,他告诉薛沛,那日他与甄应嘉从薛沛手里买了股后,甄应嘉与薛家七房都想从他手中把股买去,好加大自己手里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