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应和一声,跑过来呵腰,“客官,您吩咐。”
他说,“这串佛珠是楼上那位姑娘之物,替我交还给她,就说,之前都是我错了,不敢求她不计前嫌原谅我,只求她好好医眼睛,早日视物。”
小二迟疑,方才他和掌柜的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没有这位客人要找的姑娘,再收下不是打自己的脸皮么?
瞧他脸色,江月白皱了眉头,“你不用如此为难,我不会上去打扰她,这就走。你替我把东西给她便是。”
小二瞧他也不像是在诓人,为难道:“客官,您同那位姑娘,有深仇大恨吗?我不是怀疑您啊,看您这模样,怕是喜欢那姑娘,我瞧着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
他点点头,苦笑,“我确然喜欢那姑娘,只是她心里是恨我的罢。”
言罢,江月白把佛珠串子塞给小二,转身就走,小二捏着佛珠,不忍问他,“客官要去哪里呀?若那姑娘问起,我怎么回?”
他驻足,长出口气,“我去给她采决明草,不用找我,我自然会把药草送去昙中。”
小二瞧着江月白离开,好半晌才回神,嘀咕,这位公子很伤情的模样,也是个可怜人。
再看看手里的佛珠串子,黄杨木的,颜色很深,珠子泛着光,一看就是很久远的物件,被人常常摩挲的。他想着女客人这会儿在泡澡也不好前去叨扰,便先把珠串揣起来,想等时候晚些,送饭菜的时候,再送过去。
秦楚坐在床头,抱着双膝懊恼的不行,欺负她是个瞎子,不识得人,耍猴一样的玩弄吗?
她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高看了自己在江月白心里的地位,以为有黑曜石的镯子做信物,他就知道她是谁,可他压根不愿意听她说,也不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才把自己搞得眼瞎,才这样伤情。
小二上来送饭菜,搁外头敲门,秦楚正难过,一点胃口都没有,凉凉回一声,“不吃了。”
相里贺正好睡醒一觉,过来找她一起吃饭,到门口顺道接了小二手里的托盘,道:“你去吧,我叫她一起吃。”
小二从怀里掏出佛珠串子给他,嘱咐:“这珠子是下晌的时候,一位秦公子留下的,说是姑娘的东西,客官您一起捎进去罢。”
相里贺掂掂,惊讶道:“好东西啊,黄杨木佛珠,这玩意儿瞧成色得有上百年了,当掉能换好多钱。”
小二忙不迭点头,“可不是,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门户里头用的东西。”
相里贺正色,“咳,你忙去吧。”
小二哎一声,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