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隅和她并肩坐下来,手里拿着只老鹰的纸鸢,晃晃,“这个是我做的,来,”他拉起秦楚的手,柔声道:“我教你放纸鸢。”
她被萧道隅扯着重新回到偌大的场地里,他手把手的教她,“你要等风飞过来,再放手上的线,顺着飞的方向把纸鸢放出去。就像这样。”
和煦的一阵风拂过来,纸鸢在萧道隅手里飘忽两下,就轻轻地飞了出去,随着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她望着直入苍穹的纸鸢,长长舒口气,望着萧道隅,问他,“你还没说,怎么会来陈国的?”
萧道隅没回她,指指她手上的棉线,“你是为秦琬,还是为了他?他是你的仇人,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她愣了下,低声,“我知道。”抬眼去看萧道隅,他目光似深秋的湖水,透着阴冷沉郁,她攒抹笑意,去拉萧道隅的手,“萧哥哥,萧哥哥是担心我?”
“我收到你的信,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来,幸好碰上了你。”萧道隅拢拢她额前碎发,喃喃,“胡襄城里到处都是江月白的眼线,他疑心重谁都信不得,就连看重的臣子身边也安插着眼线,或许你进城的消息此刻他已经知道了,所以跟在我身边,不要自己行动。”
她莞尔道好,“我跟着萧哥哥。”
萌橦换了纸鸢回来,正高兴着忽然眼前一黑,被人套在麻袋里扛走了,等她醒过来,周围环境陌生,她嘴里被塞着块布说不出话,四处打量是在个类似废弃粮仓里,没有人,眼前放着碗清水。
好半天,她才听见外头有声响,是个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等门打开来,萌橦吓傻了。
秦楚在场子里等萌橦,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心里就觉得不好。
她一直把萌橦当亲人待,最是亲近,有什么心事也只有萌橦会真心替她想,宽慰她,这会子人不见了她急的不行,更是自责,都是赖她贪玩,若不放纸鸢萌橦就不会走丢。
萧道隅看她坐立不安,只得宽慰她,“萌橦身手是好的,平常三脚猫功夫伤不了她,就算是经过训练的死士,能让她吃亏的也少,你别担心,再等等许就回来了。”
她摇头,说,“不会,一定是遇上她对付不了的人了,不然不能这么久还不回来。”
萧道隅看看天色,已经晌午时分,略想了下,道:“我叫他们去找人,咱们先去客栈打个尖,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说不成,“萌橦是我最放心上的,眼下是在陈国不是燕国,我得亲自去找她,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萌橦若是因为我出了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萧道隅知道她的性子,既然做了决定就劝不住,握手在她手上压了压,“那我和你一起找,横竖就这么点地方,总能找到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两个人直找到半夜,也仍旧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在这样一个连自己都可能走丢的地方找人,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
萧道隅皱眉瞧她,把折扇收进袖中,过来扶她一把,“这样不行,不是好办法,还是让苏让他们去找吧,你关心则乱,越是着急越没章法,先找个地方落脚,时候不早了。”
她忍不住,趴在萧道隅肩膀上泣不成声,“萧哥哥,我只有萌橦了,她要是没了我可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