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贺当场被气到吐血身亡。
倒是萌橦,时不时偷偷瞟相里贺两眼,什么话都没说。
用过饭后,三个人一商量,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让相里贺以化缘为由四处打探下天岁城的情况。毕竟秦楚和萌橦都是北辽诸侯国,不懂天岁的方言,频繁抛头露面很容易就被盯上。
相里贺也很卖力,四处化斋打听,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带回来。
经过几天的打听,她们已经摸清楚天岁城中的路线,以及萧道隅现在不在天岁宫中,要想见萧道隅,得等到十五日后,天岁的祭天大典。
不过,见不到萧道隅,却见到了秦琬。
正好这天三个人商议过,既然暂时见不到萧道隅,也就不急了,等十五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剩下的时间正好在小渔村里玩耍一番,便在相里贺的建议之下,买了几张网子,下水捕鱼。
乌篷船正和一艘大船擦肩,近在咫尺,秦楚和萌橦同时看见了秦琬,她穿着一身紫衣立在甲板上,身上的伤似乎已经没大碍了。
秦楚往下压压斗笠,把脸遮住,把萌橦拽进乌篷船的仓里,隔着船帐子往外瞅,低声道:“没错,是她,我们一路追着她来的天岁,她怎么比我们到的还晚?”
萌橦也是不解,“按理说,不应该的,她明明和苏让在前,我们是确认他们已经回了天岁,才进城的,难道是哪里纰漏吗主子?”
秦楚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她这样,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她受萧道隅之命挑拨陈魏开战,非但没有成功,还失了身,又自食恶果受伤,只怕以萧道隅的性子,她回天岁的日子不太好过。”
萌橦咬唇,不甘心道:“主子,就这样让她回天岁吗?冤家路窄,今天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奴婢去结果了她给您出气。”
她拉住萌橦,“别冲动,你我水性都不好,那艘船上,不知道都是什么人,万一是天岁的暗卫,不是白白送死么?你耐住性子,回头再收拾她便是了。”
萌橦狠狠砸了船梆一拳,愤然道:“奴婢真想现在就给她三刀六个窟窿。”
眼见着秦琬的船越来越远,萌橦心里郁闷难当,倒是潜进水中好长时间没露头的相里贺忽然冒出来,乐呵呵的爬上船,把网一收,嘿嘿道:“看看,满载而归,等晚市的时候,我们把这些拿到集市上卖了,可以换粳米和一些青菜,这破地方,青菜和粳米比鱼贵多了。”
说完,看萌橦不喜,秦楚也看着行远的大船舫出神,嗐一声,“别看了,我刚才在水底下,对那艘船动了点手脚。”他扬扬手里头的弯刀,“你现在不杀她,心里肯定是有气的,我就替你出出气,保证它走不了二十里,就会漏水。”
萌橦猛地一拍他,“小子,你还挺有主意的,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可惜,现在杀不了她,便宜她了。”
秦楚总算收回目光,有了些笑模样,“我还以为你背鱼拖走了,原来是去割人家船板去了,谢了,给你发放个媳妇的事情,回头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相里贺高兴地几乎跳起来,“说话可得算话,堂堂宁国公主,不能食言,萌橦就很好,我就很喜欢,刚才她也说喜欢我了,你可听见了……”
水上的生活很平静,无波无澜的,天上一抹霞映在秀水之间,红彤彤的水天一色,不似沽水河,已经血流漂杵,数千人横尸江头。
陈国趁魏国内乱,摧枯拉朽般迅速攻下巳月城,短短半个月不到,魏国便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