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仿佛有无数道无形的丝线,牵动她的手脚,控制她的行动, 最后操纵她来到舞台前,承受众人的怒火, 为这一切负责。
“但是放出那些东西后, 你和我都无法保证后果。”原棠话语微冷, 仇恨没有完全夺走她的理智, 她仍然清醒。
“不,”薄言垂下眼帘, 语气不温不火, “世间有一样东西能完全克制它们。你见过,我也见过, 甚至可以说你今日的种种皆是拜它所赐。”
白泽图,集昆仑之清气, 镇世间之邪魔。他为什么会如此清楚个中隐情?
原棠僵在原地, 钢铸的围栏受到巨大的挤压,在刺耳的呻吟下扭曲变形。她松开已然报废的栏杆,猛然转头, 脸上平静不在,反倒因震惊不自觉显现出几道妖纹来,哑声道:“你究竟是谁?”
真像只炸了毛,骤然接触新环境失去安全感产生应激反应的猫,薄言心里评价道。
“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你,”薄言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他平静地说,“只是侥幸收到过几份白泽大神过往的投影而已。”
“你看到了多少?”难道是在归墟?他的态度骤变就是在那里。
“不多,但大致能猜到对方的目标,跟你师父所创的白泽图有关,或许正是他的目标也说不定。在白泽大神羽化后,屠杀昆仑派上的生灵并嫁祸于你,这些都在大神的意料之中。包括你投生到这副躯体中,也是他的安排。他在创作出白泽图的那一刻,预感到会有一场劫难,所以他收养了你来破局。”
你的人生,被亲近的人,被陌生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霎那间,原棠觉得这一秒的时间无比漫长。
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后,大地的温度降了下来,晚风也挟着冷意带走所剩无几的余温,属于人类社会的灯替代了自然的光亮。
原棠感到冷,于是从天台上跳下,她蹲下身靠坐在墙根内侧,似乎这样能阻挡风,驱散寒气,“为什么你能接触到这些记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说,“我是被薄家捡来的,因为我的天赋。被遗弃的孩子不止我一个,但现在只有我站在这里。”
薄言的表情依然温和,这个事实对他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原棠,”他注视她,“我的姐姐对我很好。”你的师父同样,即使你也许只是他棋盘上破局的一颗棋子,这掩盖不了他收养你教导你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