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感觉到了我山族小辈的气息。”老爷子眸光闪闪发亮,捋着胡须感慨,“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修为,是棵好苗子!”
紫衣少女走到了女子的身旁,手往她胳膊下一挎,抚着心口平复着那突然躁动不安的小心脏。
“不舒服?”女子的手指搭上了少女的脉,发现这孩子身体正常,除了心跳跳的快些。她眼睑微抬,望向女儿,眼中装满了浓浓的母爱。
少女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夫看是少城主看到了外来神灵,觉得稀奇!”老爷子笑的一脸慈祥,打趣着紫衣少女。
那少女抚摸着心口,对这种莫名的情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索性,她也没当回事儿。
瞧着她那一脸懵懂的可爱小模样,山神被逗的哈哈大笑。这整座城就他们三个活的了,曾经的侍女、驻军、护卫们老死的老死、抵御外敌牺牲的牺牲。除了那几个心怀鬼胎的、还有几个老不死的,这里几乎被遗忘了。普天之下,怕是没有比这里更闷的去处了。
这一老一少没发现,女子眼中失落一闪即逝。因为她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可偏偏那微弱的气息来自那两个巫族的女孩儿。女人的直觉有时蛮不讲理,却又准的好比计算器。
她是一个睿智的女人,心湖只乱了那么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暂时还等的起,若是她们的身份真如她所料,她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了。
“母亲,他们不会是来抓那几个坏人的吧?”少女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她,城中有许多静止的人,可没一个有母亲好看的。
女子摇头,“母亲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少女登时来了主意,“那女儿去地牢里问问他们。”说罢,提着裙子就往楼梯口跑。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山神随口一问:“城主为何不阻止她?那巫族的几个小王八蛋,看着就不像好人。”活的久了,这点儿看人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女子苦涩一笑,平静的道:“我不能陪月奴一辈子!”当母亲的哪儿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她已经庇佑了这个孩子半辈子,以后就是有心也无力了。那几个巫族来的小喽啰,正好可以磨练一下女儿的心智,至少让她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
山神叹了口气,原地消失不见。小主人不谙世事,他得去看着点儿。人老了,越发的护短了。
这边,月奴迈着欢快的步子,一路蹦蹦跳跳,从观景台下到了地下牢房。修为这东西,用多了就失了乐趣,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仙神,除非必要,大多宁愿返璞归真。与其说他们是活的太过长久在打发时间,不如说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地牢里阴暗潮湿,很容易招来老鼠、蟑螂等小东西,偏偏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那露头儿的老鼠和蟑螂被几个黑巫医当成了沙包儿,隔着一道道铁栅栏拍过来、打过去,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巫支祁刚开始还会看上两眼,时间一长眼皮都懒得抬了。一个人躺在干巴巴的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脑子里转着各种各样越狱的办法。
听到脚步声,他姿势不变,唯有唇畔挂着一抹邪笑,黑色的瞳仁中盛满了狡诈。
“呦,小公主来了?”别看他们关这里的时间不长,花招倒是用了不少。什么美男计、什么连环计……都来了一遍。让他们郁闷的是,月奴不谙世事,美男计等于对牛弹琴,连环计倒是险些成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山神老爷子出手了,一掌就把他们拍回来了。更可气的是,他们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甚至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男人多的地方,骚话多。“脚步这么轻快,是不是看上我们中的一个了?”
不知道是谁将那碍事儿的老鼠拍落在了绣鞋上,惊的月奴登时后退了好几步,花容失色,“啊……”
到底是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