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正欲提醒张依依当心那点残魂兴许会有危险,毕竟哪怕看上去弱到随时都可以被抹去,但到底是这古战场地底下不知埋了多少万年的存在,谁知道当初封印之人会不会留有什么特殊后招。
但没等他吱声,张依依却是如同早就知晓了一切,且一早便做足了准备,眨眼之间便将那丝残魂之光收进了最好的养魂木中,那般小心保护的姿态足以说明了她的态度。
不仅如此,接下来,张依依还直接将仅有的两枚塑魂果都取出化成汁,通通全都灌进了养魂木中,只为滋养那一丝极将熄灭的残魂之火不再轻易散去。
如此暴殄天物的做法,当真让鬼王看得简直吐血,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枚塑魂果才让那一丝残魂之光不再有散去的风险,破成这样的残魂之光她揽下来做什么?
大手大脚败家娘们呀,这又不是你的祖宗,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吗?
就在鬼王简直心疼得实在忍不住想要训斥张依依时,一直在做着最后支持的古旧破败铜镜终于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安心地在张依依手心碎成粉末,而后连粉末都消失不见。
这一回,张依依没有再听到铜镜半丝的悲鸣,相反,在铜镜碎成粉末之际,她由衷的感受到了它所散发出来的快乐与满足。
一代神器,就此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间,连一点粉末都不曾留下。
不过,它却用它自己换回了主人的一丝残魂之光,哪怕连残魂都算不上,但总归却真的做到了它的逆天之举,为早就死去万万年的主人换回了一丝生机。
张依依静静地站在那儿,一手轻轻握着状魂木,一手托着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的铜镜,良久未曾吱声。
鬼王见状,却是莫名的感到一阵悲伤,却不是为了张依依,也许为了那面粉碎成末彻底消失的铜镜,也许为了那丝几乎消散掉的残魂之光。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特殊的故事,却也没有打拢张依依的静默,甚至于下意识地也跟着在一旁不知到底为谁而静默。
鬼王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千年不曾再有过这样的复杂的情绪,为着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甚至不知道的存在而染上的莫名轻愁。
他没有再打算询问张依依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张依依却主动与他开始提及。
“刚才那面化为粉末彻底消失的铜镜,便是之前你见到过的我拿出来的那面小铜镜。”
张依依为凌虚镜默默哀悼完后,将手中的养魂木收了起来,好好保存,同时与鬼王简单说道:“只不过,它的确曾是我的小铜镜,但我却不是它的主人。它的主人便是刚刚被我收进养魂木中的那一丝残魂之光。”
“啊,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鬼王确定两面铜镜当真就是同一个时,立马意识到了这中间涉及到了天大的秘密都不止:“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跟我解释了,你放心,这事我绝不会再追问任何,更不会再对别人提及半字。无论之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好奇,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你造成别跟我说太多。”
看到鬼王一副生怕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会背上大麻烦一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原本她也没打算什么都告诉鬼王,既然人家这般,那么自然更不可能逼着他知道了。
“前辈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与铜镜做过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同样也关系到您,所以您应该知道的内容还是得知道。”
“哦哦,原来如此,那你说吧,我仔细听着。”
鬼王呵呵干笑了两声,莫名的松了口气。
虽说觉得刚刚的举动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丢脸,不过反正他跟张依依也认识挺长时间了,倒也不算什么。
见状,张依依简单明确的把事情概述了一下:“你也看到了,我会替铜镜将他主人的残魂之光养好,等到可以再入轮回之时,想办法将其送入轮回令其有再生之机。而铜镜答谢的方法,便是教会了我一套完整的解除仙奴印的办法。前辈只需将来在铜镜的主人再入轮回之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关照一二,同样也能够用铜镜所教的方法解除掉体内的仙奴印。”
“行,没问题,到时需要我做什么,小友只管吩咐,我保证与小友一起护着它的主人再入轮回!”
这一下,鬼王的反应比什么都快,立马便拍着胸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莫说是这样连举手之劳的小事,就算是再大的忙他也愿意,只要能够彻底解除掉仙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