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完

宫中的侍卫们听到侍卫统领这么说,便都往里跑,苏婉便闲闲听了一嘴。

原来是二皇子此刻醉酒后,竟然同宫中一个宫女厮混,偶然间被一妃子撞见,顿时那妃子吓得大惊失色,犯了心疾。

而与此同时,二皇子侧妃那边,也就是苏霜霜,她不幸落了水。

此刻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可能是那水温太凉,竟然整个人都魔怔了。

还说着什么“我才是天道之女,我来自未来,我不可能输她们都得死”一堆让人听不懂,却又暗暗一想便胆战心惊的大逆不道之话。

苏婉不知这其中自家夫君参与了多少,但是她知道,霍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她抬头温柔一笑,听着霍景低声询问她,可要在留在宫中看一阵再走。

苏婉便释然地摇了摇头。

宫中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眼下她最重要的人和事,便只有自己夫君。

“夫君,婉儿真的困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想吃厨房煮的面片汤。”

“好,等回去了,你家夫君亲自给你煮。”

“那、那能吃吗?”

苏婉瞪大了眼睛,想着一会儿得好好想想怎么演才行。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逐渐有细雪速速落下,宫内的灯火连着人影忙乱。

却有两人手拉着手,逆行在这风雪中,那背影看着却让人格外的心安而又满足。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瞬之间便是平静的半年多过去了。

太子府中,太子殿下还未回来。

苏婉望着一桌子刚刚盛好的菜肴,又出神而发愁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叹了口气。

今日,皇后娘娘又催她了。

她能理解作为母亲想要抱孙子的心情,她也想赶紧为太子开枝散叶。

问题是,问题是自家夫君就和个木头做得人一样!

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反应。

哪怕她真的大了不少,自家夫君现在绝不会再嫌弃了。

甚至还从嬷嬷那里学了些撩拨手段,竟然也完全没用。

同房了两年多,竟然都是分房睡,这话说出去怕是都没人敢相信吧。

正因为自己近两年都无所出,母后甚至还动起了给霍景纳妾的心思,她当时听后心里却酸的

不行,回来就委屈的掉眼泪。

霍景见了她眼红,当即不听她阻拦进了宫。

也不知同母后说了些什么,母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要给东宫纳妾的心思了。

但是她心中却始终有一块高高悬着。

此时,霍景进了屋,看着满桌的菜肴,还有一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小妻子,不禁又有些好笑:

“你这是又怎么了?难道又把菜烧糊了吗?”

霍景笑着刚刚坐下,拿起了筷箸,便听着自家小夫人愁眉苦脸,叹了生气,然后瞪大眼睛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看:

“夫君,我现在才知是人心啊,果然都是不能满足的,还记得两年前我曾跟你说过,我只要给你能给你守活寡,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却没想到,我…”

说到这里,再一次听到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守活寡,霍景顿时放下了筷箸。

而对面的苏婉却浑然不知,看着他动作一顿,还呆呆的望着他说道:

“怎么了夫君?怎么不吃了?难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这牛鞭汤是宫里的老太医所熬制的秘方汤,夫君你可要都喝完呀。”

苏婉话音刚落,却只听得到自家夫君咬牙切齿把筷子重重的一放,就把她整个人都揽了起来放到了腿上:

“原本想着等你今夜过完生辰再说,看来现在,你倒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再然后,苏婉就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双放大的英俊面庞,还有那黑色高大的身影。

门、门还开着呢。

不对不对,她、她还在桌子边上呢。

她怎么能在桌子上?

应该、应该要到床上的呀。

自然,苏婉最后兜兜转转等半夜迷糊的时候,还是被放到了软榻上。

然而她却早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地这个问题了。

她只是揉着自己的腰,迷迷糊糊地想到:

夫君他,他还真是个硬木头!

等到第二日辰时,一贯晨昏定省的苏婉十分准时的...

没有起来。

而霍景静也又拿起了装病的老毛病,请了早晨的太子打卡上班假,在屋子里又折腾了一整天才算完事。

于是,到了第三天霍景神清气爽的起床,恋恋不舍继续打卡上朝去。

唯独留下苏婉,起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脸红的让宫女

赶紧把太子府上所有大补的食物全都撤了。

苏婉欲哭无泪揉着腰,仿佛预料到了自己之前的两年这般作死作出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自家夫人成年之后,霍景便开始了新世界的探索。

原来的两点一线上,又多了一项新的日常生活。

这种平静却又温馨的日子,小两口都过得格外满意。

不过霍景不敢让苏婉这么早就怀上孩子,他一边让太医开药给苏婉调养身体,争取把身子骨养到最好,一边又干脆办了一个孕妇临床班。

召集了全京城医术最好的嬷嬷们实践培训一条龙。

这也造福了其他怀孕的女子。

毕竟古代女子生产危险实在太大,若不是苏婉对于要给自己留下血脉的执念太深,他不敢让苏婉冒任何风险。

春来秋去,没过了几年后,陛下驾崩,霍景穿上了黑色的金黑色龙袍,顺利登基。

因为他发现了神迹黑水,拓展了大西朝的疆土,又后又发现了新粮食,造福了万千民众,这次登基便登得格外顺利。

甚至在他登基当日,京城外便早已都有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为了一睹这位来紫薇帝君托生的帝王风采。

满京城张灯彩节才喜气洋洋,唯独那朱雀街上最为破落的一户却是凄惨无比。

从门缝窗里都透露出一种萧瑟之感。

门内也传来了那断断续续每日不断的打骂声。

“你这毒妇!解药呢!你给我药!快!给我药!我打死你个毒妇!”

苏霜霜没了系统,根本拿不出药来。她蜷缩着身体,一下下麻木的挨着打,竟连反抗都不没有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身子的斑疮,下面也一阵阵疼痛,盯着眼前那人的眼睛越发的愤恨。

都是这个人!

这个人染了花柳病竟然都不说,还故意传给了自己!

当时,苏霜霜只知道二皇子因为和宫女淫、乱,在宫中惊扰到了妃子,被皇帝赶回府中禁足,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可却没想到,后来才传出了那个宫女因为花柳病而暴毙,二皇子自此颜面尽失,陛下夺了他的皇子封号,将他贬为庶民,只留了这座宅院给他。

二皇子的丫鬟小妾们早都逃得远远的,而唯有自己被

他绑死。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染上了花柳病。

她试图回侯府求助,竟然连侯府的门都没有进,就被赶了出来。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像看着一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恨不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还有人拿石头烂菜叶子打她。

她连门都不敢出。

听着外面那一声声赞美苏婉和霍景的声音,苏霜霜顿时扯着伤口哈哈大笑。

随即,便把那一盆子厨房仅剩的猪油都倒到了自己身上,在霍成业惊恐的目光之中点了火折子就朝他身上扑去:

“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人陪葬!”

等到苏霜霜和二皇子皆在大火之中被烧成两具干尸的消息传入后宫的时候,苏婉正吃着自家夫君早朝前给她特意做的酸汤面,才听到了下面的命妇偶然间说起的这件事。

苏婉有些怔怔出神,低下头去抚了抚微微鼓胀的小腹。

下方那命妇说完,旁边另一个人便立刻说道:

“王李氏,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放到皇后娘娘眼前说呢?

皇后娘娘身份何等尊贵?你跟娘娘提那么一个妖孽丧门星干什么?”

王李氏这才赶紧起身跪地行礼,之后才开口说:

“我也是想着这苏霜霜,好歹也是皇后娘娘曾经的妹妹,这才...

娘娘,您现在有了身孕多有不便,而外界又传陛下后宫之中只专宠您一人。

您现在有了身孕无法服侍陛下,是否也容个家中的姐妹进宫来陪您?”

听到这里,苏婉便沉了脸色。

王李氏是她那位母亲的妹妹,按理她应该唤一声小姨。

看着王李氏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在说什么言下之意不明而喻。苏婉便有些乏了:

“本宫知道了,你若是想说此事,不如去找陛下去说。

陛下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后宫之事,本宫也做不了主。”

即便是霍景宠爱自己,可是总会有些人有的没的上赶着给自家夫君送女人。

她那时候挡得多了,外面便传了些风言风语。

霍景一听便把那些人都责罚了一顿,然后告诉她,只需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即可。

后来再有不长眼力劲儿的往夫君跟前送女人,苏婉便也直接按照霍景说的。

那些人便喜滋滋的将那美人送到了霍

景榻上,随即,别说是那美人被人半夜赶了出来,他们也丢了官职派到了边疆去。

倒是也和流放差不多了。

孙氏在一旁看着,王李氏如此没长眼力,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钻石便瞪了她一眼,心下不禁后悔不已。

她原先是想着,皇后娘娘愿意和自己说话,但是又和侯府关系一向不和睦,便让自己的妯娌王李氏前来说道说道。

没想到王李氏竟是如此没有眼力劲儿。

她算是明白了,侯府那一大家子,怪不得现在混的人不人鬼不鬼。

她原先还奇怪,这长乐侯府出了一个金凤凰,可是这皇后娘娘却半点都不愿意见自己的家人。

侯府一家别说是沾着皇后娘娘半点风光了,此时破落的半点都看不出侯府的荣耀来。

谁都不愿搭理的一家子还真是有原因的。

自己犯贱又脑子有病,她以后也可得离得远点。

等到霍景下了早朝,匆匆赶来看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便见着苏婉一副有些呆怔的模样。

随即,他便从宫人口中听说了这一出,瞬间冷了脸色:

“没想到侯府竟然如此不安分,不然我让人把他们都轰出京去。或者任由夫人你处置?”

“夫君不必如此,婉儿早就和他们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