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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嘴角上扬,“其实这是个悖论,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同样的,你无法证明——被容貌所吸引的喜爱之情,是否先于因喜爱之情而真心认为对方十分美貌的论点。”

“……”九月深秋看他一眼,低头,又看他一眼,不太认同地嘀咕,“这种悖论听起来不怎么有趣。”

他两手垫在脑后,慢悠悠地随着她的步伐:“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悖论才比较有趣?”

“缸中之脑悖论。”她想也不想回答,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悖论,“假如我的大脑也被装入另一种能够维持生命活动的仪器中,那么我此刻所处的这个世界,会不会只是一种被制造出来的环境?哪一方才是真实的?其实是没有办法论证的吧?”

五条悟的脚步稍稍一顿,偏头看她,警觉地眯了下眼睛。

她浑然未觉:“事实上,我确实有和一位科学家朋友讨论过这种悖论,但我们谁也不能说服谁。”

“然后呢?”

“然后他为了证明我是错误的,就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实验……”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微敛情绪,嘴唇为难地抿了两下,扭头。

罕见地,露出一丝郁闷。

“所以呢?实验结果是什么?”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居然少见的正经。

她沉默片刻,停在炸年糕的店门口。

周围喧嚷,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套头卫衣,瘦伶伶地立在二层台阶上,微垂着睫,侧脸笼着一股忽近忽远的朦胧。

被长袖遮住半边的手贴在腿侧,指尖无意识地挠了两下白色的衣角,她整个人像是从一幅画里被硬抠出来的存在,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可能只是错觉,但不排除这同样可能是一种危险的直觉。

五条悟抬脚迈上台阶,伸手去抓她的卫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