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漠仁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淡声道:“没有,是我一厢情愿。”

他被领回家那天,路予乐紧拽住他手说,如果过得不快乐,就来老地方找我,以后我保护你。

他相信了,在某个雨夜被叶文澜恶劣的推下楼梯摔得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时候,他哭着跑到半山腰的凉亭,等了两天两夜,等到眼前发昏,饥肠辘辘,都没有看见路予乐来。

自己不死心,后来又跑回去足足等了一周。

他等来了外出觅食回来的鸟儿,等来了习惯性每天爬山的老人,等来了日出又日落,唯独没等到路予乐的到来。

叶漠仁心里委屈,以为是自己做错什么让乐乐讨厌了,可是后来越长大,才知道有些人只是表面客套,喜欢装模作样而已。可乐乐怎么会是那种人……他的乐乐或许就是那种人。

现在当事人就坐在他面前,明明其他时候很清醒也聪明,偏偏这个时候一脸茫然,就好像状况之外,这让他心里厌恶,甚至带着恨意,他想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问为什么给了希望,又要忘记他,为什么不带走他,但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而这些年他已经尝够难堪的滋味。

不过很好的是,这些年他学会睚眦必报,学会唯利是图,学会了先护全自己在落井下石,恶劣又摆不上台面的性格,在十几年后的某天,他想既然路予乐能忘记自己,他也可以卑劣又幼稚的报复他。

路予乐张张嘴,“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叶漠仁眸色陡然深了层。

“但是!”路予乐总感觉两个人之间哪一环出现了问题,“忘记你肯定不是我的本心……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说书的事情吧。”

叶漠仁歪头,“我出的价,你给不起。”

路予乐:“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