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蔺气得想揍人?,玉成景孤僻的很,从小到大聊得来的不过一个夔意远,每日也?不访友,只待在房中温书。
好容易给他介绍了一个朋友,对人?还这?么不温不火。
“景景,这?位华公子,文?采可?不输你。他是我?见?过最有文?采的人?同龄人?。”玉成蔺冲弟弟道。
玉成景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他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求知问识不为求名,第一如何,第二又如何,他并不在意。
“华清,你不要介意,他从小就这?毛病。”玉成蔺无奈的笑笑。
华清道:“玉兄言重了,更何况华清也?当不起玉兄的称赞,清虽然家在平城,但?也?是久仰小玉兄大名。”
他这?话一点?都不假,溧阳玉成景,和他虽非同届,可?夫子时?不时?的便要拉出来夸赞一番,他不知道才见?鬼了。
玉成蔺在玉成景面前说自己是他见?过最有学识的同龄人?,华清就有些?脸红。
这?不就班门弄斧了吗?平白让人?笑话。
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他超出旁人?一些?可?以接受,若说最字他可?当不起。
不过华清有些?困惑,玉成景这?个名字真的很熟,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华清困惑极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向玉成景微微拱手一礼问道:“不知你我?可?曾见?过?”
“在下并无印象,我?极少出门,想来不会在他处遇见?。”玉成景回道。
“奇怪。”华清小声嘀咕了一声,但?是既然当事人?都否认了他也?没?什么好追问。
“哈哈哈,看来华清倒是和我?家景景一见?如故啊,这?也?是有缘分,今日事了,不如就去我?家做客?”玉成蔺手中扇子一甩,轻轻扇了两下,小声向华清道:“反正?时?间还长,你若要回去见?表妹,总要带些?礼物,聊表心意才是。”
玉成蔺看见?才情出众者就想往弟弟身?边划拉,他体弱不能出门,也?没?有谈得来的人?。
就一个夔意远,还天天和不着四六,笑的像条狐狸,也?不知道他那个傻弟弟,能不能玩得过夔意远。
华
清一顿:“礼物?男女不可?私相授受——”
“扑哧——”姜清菀听他呆呆地一句,终于忍不住笑了。怎么有人?这?么呆?
难道像这?些?读书人?的脑子都读傻了吗?
两手空空的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完了还能扯出一句不可?私相授受,这?么一个君子到极致的人?,不知道以后成了亲怎么办。
华清被这?一声熟悉的笑声惊醒,他呆愣愣的看着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有些?回不了神。
到底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就能听到表妹的声音,还真是有些?魔怔了。
表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清清。”玉成景看华清呆愣愣的看着姜清菀,心中很是不悦,直接上前一步站在她旁边,遮住了华清的目光。
“华清无意冒犯,玉兄见?谅……”华清脸上浮起一层红霞,不由苦笑,看玉成景严防死守的样子好像把他当成了登徒浪子,不过他刚刚的行径确实有些?过分。
“无妨,是内子失礼了。”玉成景神色微凉,看上去不大高兴。
姜清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就笑一下嘛~你不要生气~”
玉成景没?开口,气氛有些?凝滞。
“哎呀~没?事,笑一下也?无妨,华清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过弟妹你为什么笑啊?华清说的不对吗?”
姜清菀透过帷帽也?看不出玉成景的神色,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就当他不生气了:“女孩子家大抵都喜欢礼物,可?是听这?个公子的意思,虽然心慕她,却从来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你不知道女子都喜欢惊喜吗?”
“……”
华清无言以对,他愣了一下,好像的确未曾送过表妹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好像没?有办法弥补以前的过失了:“等到放榜之?后我?就去提亲……”
姜清菀哑然失笑,也?可?能是思维方式不同,也?许这?里的人?就不喜欢送礼物也?说不定。
玉成景垂眸,礼物吗?
姜清菀等着吧,这?辈子也?别想收到他的礼物!
华清思虑半晌,看了看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这?块儿玉佩跟了他很多?年,是他最看重的东
西,不知道这?个送给表妹她会不会喜欢?
说着放榜之?后便去提亲,但?是日子还长,一时?半会儿无法娶她过门,就暂时?让这?块儿玉佩陪着她吧。
齐松书院与玉衡书院向来不对付,一个万年第一,一个万年第二,齐松书院一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文?人?比赛的项目倒也?文?雅,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皆在其中。
玉成景本来就是一个看客,并没?有出场的打算,今日也?和往日一样品品茶就打算过去了。
齐松书院这?次的人?选倒是厉害,一手琴艺倒是非凡。
奏琴之?人?面目俊美,通体气派,就好像是达官贵人?家教养出来的一般。
“这?次玉衡书院可?能糟了,我?听说这?个秦漾的琴技,连宫里的乐师都甘拜下风。”
“你又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按照规定他应该是齐松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和宫里有什么牵扯?”
“嘿,你别不信……”
“这?个秦漾很厉害吗?可?是我?听他弹琴,没?有你弹的好听哎。”姜清菀小声冲着玉成景嘀咕。
玉成景道:“他的琴曲太过高雅。”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这?是在说她听不了高雅的曲子吗?合着阳春白雪不适合她,下里巴人?才是她的归宿对吧。
姜清菀心梗,头扭到旁边去了,不想理这?个人?,太坏了!
玉成景也?不解释。
阳春白雪如何?太过高雅的琴曲并不好,琴这?个东西是为了让听者感受到其中的感情,并不是炫耀自己的琴技多?么高超。
空有其表,而无其神。
后面上来这?个人?让姜清菀惊讶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声:“没?想到华清也?上去了。”
台上之?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面色沉静,无悲无喜的坐在哪里,但?是等他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四散开来,从他的手中流行出一串串优美的音符。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只曲子姜清菀忽然觉得心好疼,以思念为弦的琴音格外?穿透人?心。
玉成景轻轻挑眉,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这?位华清着实也?有几分才华,至少这?琴技比
秦漾好。
琴之?一物最重真情实感,这?是多?少华丽的技巧都弥补不了的。
玉成景转头看姜清菀,这?下她应该能听懂了……
忽然,他眸光一凝,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淡淡道:“你哭了?”
姜清菀尤不自知,有些?奇怪的看向玉成景:“你,你在说什么……”
姜清菀话音一落,就被自己的哽咽声吓到了,她觉得心里堵得很,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玉成景盯着她桌前的那几滴泪,神色不明?:“不用我?说了,看来他的琴技比比秦漾强多?了,是吗?”
姜清菀无心回答他的话,纵使脸上一片冰凉,她还是能感觉到泪珠成串地往下落,她想止都止不住。
“为何不说话?”玉成景垂眸。
姜清菀心中堵的要死,控制不住的流泪,有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
更加尴尬的是她竟然没?有带帕子……
幸好这?次出来带着帷帽,不然真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子,一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姜清菀沉浸了半晌,她悄悄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拉拉玉成景的衣袖。
“怎么?”
“帕……帕子……”姜清菀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腔。
玉成景手一扯,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袖角:“为别的男人?哭,却来找我?要帕子……”
玉成景似笑非笑,看也?不看旁边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
华清的琴技真的这?么好?让她哭的这?么不能自抑?玉成景静静的看了一眼波澜不兴的华清。食指轻轻的叩了叩桌子“啪、啪、啪——”一声一声好像敲在了人?的心上。
姜清菀心中的委屈,他怎么那么小气巴拉,不就找他借条帕子吗?
她心中难受,怼他的话张口就来:“就像你这?样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谁嫁给你谁倒霉,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借条帕子都不给,抠死你!”
玉成景抬眼,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呢,倒霉的好像是你。”
“你答应过身?体好了就放我?离开,到时?候谁还跟你有关系!”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我?这?身?体,你陪我?死比较快。”玉成景嘴下也?不留情
。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祸、害?”玉成景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就是这?样想我?的?祸、害?”
玉成景心中涌起股暴虐,他甚至有一瞬想把她给掐死,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呵~,好一个祸害!
姜清菀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又不对了,她其实并没?有恶意,刚才不过是话赶话,赶出来了。她身?子下意识的一抖:“我?,我?没?有,我?只是说顺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