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瞥了眼突然多话的卢修斯,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试探。
而这一回避也令得不到答案的卢修斯愈发郁闷,甚至在他接到玛丽安娜后,就没松开过紧皱的眉头。
阿基奎女大公并未对玛丽安娜的态度有所改变,因为后者无论是卡尔达公主还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都得向地位更高的女大公行礼。
况且玛丽安娜也不是小人得志的人。
她现在还没有能跟阿基奎女大公叫板的能力,所以最好表现得安静点,乖顺点。
“我该恭喜你成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阿基奎女大公本就冷漠的面孔在丧服的映衬下,更是令人对其退避三舍:“不过你最好解释一下亨利的死亡原因,以及你到底在布列塔尼亚国内干了什么。”
“我还以为亨利之死早已结案了。”玛丽安娜并不为重复回答某一问题而感到气恼,反而觉得阿基奎女大公的反应令这位坚不可摧的统治者多了几分人情味。
毕竟在此之前,玛丽安娜还以为阿基奎女大公是个没的感情的人。
无论是丈夫还是儿女,亦或是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侍女长,都会在生活中,下意识地将女大公视作不需要,乃至是不具备感情的生物。
卡尔达伯爵甚至觉得阿基奎女大公比玛丽女王更可怕,更无情。
因为玛丽女王好歹还有个相濡以沫的杜纳瓦亲王,并且她对儿子们的态度也是肉眼可见的。
至于阿基奎女大公……
与其说卢修斯,亨利,以及玛丽安娜是她的亲生儿女,倒不如说他们是阿基奎女大公用以延续血脉和王位的实验品。
而现在,这些实验品里只留下了一个。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从未爱过你们。”阿基奎女大公垂下眼帘,然后当着玛丽安娜的面摘下头上的假发。
除了女大公的侍女长,无人知道这位被冠以“铁心肠”,“石心统治者”的阿基奎最高领导人,已经有了一大片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