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一面走,一面厉声喝道:我看你这脑子是给驴踢了!有这么多功劳轮到你西厂来立么?连自己手底下出了内鬼都不知道,堂堂西厂提督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承昨儿个就想明白了,这事蹊跷,不但让他在群芳阁拿了人,锦衣卫来得又如此及时,紧跟着工匠也出来求公道,一环扣着一环,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凑巧!
他小心翼翼瞧了眼魏国公,咬牙道:奴才回去便将内鬼揪出来,剥皮剔骨给梁寒送回去!
魏国公冷冷哼了声,马后炮济事吗?现在才知道提防他有用吗?那小子在青楼说的话怕也是遭人算计的,这回损失的不止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恐怕整个工部都要受到牵连,一帮没用的蠢货!
魏国公白了他一眼,又道:才上任多久便日日招摇过市,生怕天底下不知你西厂提督的赫赫威名。怎么样,这官当得滋味如何?
刘承双腿一软,忙拱手哈腰,奴才岂敢呢!奴才走到今日,全赖国公爷和太后娘娘提拔,只是底下的人不知收敛,只顾着到处给西厂立威,这才耽误了事儿啊。
魏国公沉沉道:费了多少心思把你这西厂提拔上来,想让你压他一头,你可倒好,给人当垫脚石还问人脚底硌得疼不疼。再出岔子,都不用本官拉你下来,你自己的小命就送到人家手里了!
刘承听得脖子发凉,冷汗涔涔。
眼下差事办成这样,也只能安慰自己,是那刘郎中之子祸从口出,他只是被人当幌子使。况且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工部自己不干净,也不能让梁寒钻了空子。
自己心里这关先过去了,才舒坦一些,正打算回西缉事厂,那头太后宫里的管事太监跑过来,厂公,太后请您到慈宁宫说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刘承赶忙换了脸子,暗暗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那管事太监笑了笑:请您带路吧。
待众人退出养心殿,梁寒将韩敞吞鼠药而亡一事上奏,赵熠眉宇间凝了一层寒霜,长长叹了口气。
十几年前的旧案,原本朕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线索断在这处,印信又石沉大海,总不能派人一个个到京中百官和各地藩王府邸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