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眼的。
膝盖屈起来久了,有点疼得伸不直的感觉,她悄悄撩开裤腿看了一眼,青一块紫一块,跟打翻了染料似的,比昨儿还要严重许多。
妃梧垂眼一瞧,惊得一怔:夫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奴婢给您找金疮药来擦一擦吧。
见喜赶忙摆手,小声道:我自个磕的,你别声张。
妃梧皱了皱眉,往里面瞧一眼:正好这会太医在这,让太医瞧瞧?
见喜伸手拦住她:别别别,这是昨儿在养心殿跪出来的伤,陛下在与人议事,压根儿没要我跪着,是我自己犯傻,怕陛下觉得我不够诚心,不准我出宫。这要是被厂督知道,会误以为陛下罚我呢,若是因此对陛下生了怨怼,那我便是罪人了。
妃梧有些无奈:可这也不能不上药啊。
见喜揉了揉膝盖,小声道:药味浓郁,厂督肯定能闻得出来,这不就露馅儿了嘛。这点小伤你知道的,过几日自己便好了。小时候我就是这么跌跌撞撞长大的,那时候连饭都没得吃,更别提用药了,我不也这么过来了嘛。
见她坚持,妃梧只好作罢。
此事若放在旁人身上,说不准要含情凝涕地跑到自家夫君面前撒个娇、招招人心疼,可夫人竟能想到督主与陛下会不会因此离心。妃梧对此倒是有几分讶异。
在外头煎熬了一个时辰,太医才推门而出,见喜拔腿便往里头跑。
昨儿还趴着不能动弹的厂督,今日已经能支起身子了。
上身简单罩着一件柔软的赭色寝衣,胸前缠绕几圈白色纱布,纱布下肌理细腻,肤色有种苍白的脆弱感,仿佛一碰就碎。
于是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紧实的腰腹,嗯,没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