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有种忽远忽近的,苍凉的味道。
两边膝盖都涂上了厚厚一层金疮药,他擦拭干净手,将瓷瓶放回身边的案几上。
起身,又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
他攥紧了拳头,抵着脚底的石砖,咬咬牙才缓缓撑起来。
她也跟着站起身,踮起脚,抬手勾住他脖子,慢慢吻了上去。
泪水划过她的脸颊,蹭到他脸上,滑落在交缠在一起的唇齿内。
咸咸的酸涩感溢了满口。
良久,她慢慢松开了他,有些遗憾地抬眸望他的眼睛:厂督,我今年十六了。
他愣了愣。
我可能再也长不高了,只能到您的下颌。
所以呢?他眼中略有疑色。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后我主动吻您的时候,要记得将头垂下来一点知道吗?否则,我会很累的。
他眸中流露出一丝异色,看不出是喜是悲。
她偏过头去,话中带着点鼻音:这么重要的事情,您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却总是将那些没用的小事放在心上,真是没劲儿透了。
他怔了怔,张口却有些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心里荒芜了太久,竟忘记旱地上也开出了大片大片的春花,在他心口疼痛的地方灼灼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