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挑过发髻两边的珠链,他有些好奇地问她:我没有给姑娘梳过头,发髻编起来难么?
他向审美极好,却也仅限于首饰、衣裙的搭配上有些看法,从未有过真正上手的时候。
见喜想了想道:看是什么样的发髻吧,宫女们平日梳双螺,那个简单,可宫里娘娘们的发髻太过繁复,尤其是册封那样的大日子,两个时辰都未必能梳好。
他眸光黯淡下来,缓缓道:往后,我给你梳发如何?
见喜噗嗤声笑了,您不是让妃梧姐姐给我梳头么?怎么,自己也手痒啦?
取笑他的同时,还不忘再挖苦下,您边是日理万机的司礼监掌印,边又是东奔西走的东厂提督,哪有功夫给我梳头啊?怎么,您每日寅时起身,还得将我唤醒,梳了发髻再去早朝?您能干得出这事,可我整夜被您折腾得要死要活,我可起不来。
他揉了揉她后脑的碎发,的确有种替她绾发的冲动。
他的姑娘,每根头发丝都要是他的。
旁人将她的头发握于掌中,他心里便有种怪异的愠火在心底烧灼,即便是妃梧这样的女子也让他不大痛快。
这些心思见喜自然猜不到,只觉得他今日的大袖颇有些清逸脱俗,忍不住将脑袋钻进去打探番。
瞧见那截清瘦白皙的小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舌尖勾,在他腕子上舔了口。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笑吟吟道:厂督,从未见您穿这样的袍子,真好看!我是嫁了个什么神仙。
她眨眨眼,拉着他衣袖,故意逗他:您是怕穿蟒袍出去太过引人注目,还是因为要陪我,所以才换这身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