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梧眸中流露出讶异的神色,夫人竟是这样想的?
见喜嗯了一声,斜斜地躺下去,打开那寝衣左瞧右瞧,忽然头脑一热,冒出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盯着月匈前两块地方笑出了声。
妃梧叹口气,从前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梁寒的喜好,至少在衣食住行上,她不会出现一丝纰漏,反倒是夫人粗枝大叶,很多事情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现下想想,原来夫人才是那个救他的人。
他心里有一道门,谁也打不开那把锁。
唯有夫人这样的姑娘,就像阳光一点点照进黑暗的罅隙里,才能慢慢抚平他心内所有的创伤。
晚间梁寒回来,先去净室沐浴,洗完才发现木架上叠放着一件簇新的墨色寝衣。
他没放在心上,随手拿起来,却摸到针脚处凹凸不平的小疙瘩,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仅缝线紊乱,墨色的衣料还有刺眼的白色丝线掺在里面,简直不堪入目。
他贴身的衣物一向是交由京中最稳妥的绣房缝制,这么多年还从未出过岔子。
下面的人将事情办成这样,死一万次都不足够。
梁寒面色一沉,正要动怒,忽然一个念头冒上来,难不成是姑娘做的?
他将寝衣置于鼻尖嗅了嗅,果然还未来得及熏香。
想到这一茬,他面色才渐趋舒缓下来。
罢了,难看就难看些,她有这份心就足够。
他叹了口气,终于艰难地将胳膊伸进两边歪歪曲曲的袖口里,想着到屋内再换吧,从净室去里屋,穿这身将就一下也不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