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来,眼下泛起淡淡的乌青,手里的衣裳也缝得乱七八糟,错了好几针。
见喜走进来时,贤妃黯淡的双眸忽然一亮,同身边的秋晴笑说:瞧瞧这姑娘,出宫这些日子,生得越发水灵。
见喜立即红了脸,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先给贤妃和秋晴躬身行礼。
话一落下,贤妃又晃了神,姑娘一颦一笑与她脑海中那个人影确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抬眸浅笑的那一瞬间,犹如故人近在眼前。
就连秋晴也怔了怔,当年带回宫里的小丫头枯枯瘦瘦,没想到越长大竟越发骨肉均匀,灼灼若春华。
尤其是回宫的这几个月,跟着那位老祖宗身边,日子过得真不错。
开始的时候觉得她羊入虎口,即便有永宁宫的护佑,或许也要受尽折磨。后来见那老祖宗待她极好,姑娘面上整日挂着笑容,连脚步都是轻松的,这样无意识的表情和动作骗不了人,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可那毕竟是个太监,能给的也仅限于此。
即便姑娘自己喜欢,可姑娘的母亲在天上看着呢,会高兴么?
秋晴心内也有些矛盾,为人父母,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吃那个苦。
这些年宫中制度放宽,宫女到了年纪便可自由出宫嫁人,以这老祖宗的狠辣心性,自然是很难放手的。
往后呢,姑娘就这样跟着太监过一辈子么?
眼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经是无可挽回的结果,陛下的旨意,掌印的心思,姑娘的心意,几乎都是无可撼动的一方。
思及此,秋晴也在心中默叹一声。
贤妃同见喜说了几句话,无外乎梁寒的伤如何,在宫外这些天过得如何,见喜也都一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