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正等着看好戏,又见那小太监悄悄在杨垠耳边说了句话,杨垠当即吓得面无人色,大颗的汗滴黄豆似的往下掉。
杨少监,您怎么了?见喜歪了歪脑袋问。
杨垠见鬼似的盯着她默了一下,立即压抑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手指颤颤巍巍地翻开昨日登记的那一页,确定没有坤宁宫的字样后,哆嗦着嘴唇道:惜薪司办事不力,可也不能误了两位娘娘的事儿,今儿再忙也得腾出人手来,两位姑姑不如先回去等着,咱家现在就把人手调派回来,先紧着两位娘娘用,您们看如何?
苏锦这番胡搅蛮缠,说到底就是看不惯永宁宫,可见喜人微言轻,硬扛未必落得什么好处,杨垠这一碗水端平的法子也算处理得当。
可那边苏锦又不依不饶,狠狠瞪了一眼见喜,又向杨垠道:杨少监还真是两头三面,惯会明哲保身啊,一句话,人我现在就要带走,否则回头我定向皇后娘娘好好禀明
这话说得杨垠冷汗涔涔,那边话音未落,一个小宫婢急匆匆跑过来,向苏锦施了个礼道:姑姑快些回去吧,娘娘在宫中大发雷霆,正处处寻你呢。
苏锦面色惶然了一瞬,皇后年岁不大脾气却不小,这几日尤甚,说要见人若是一盏茶的功夫见不到,能将坤宁宫上头的庑殿顶都给掀翻了去。
这头不好再耽搁时间,苏锦没好气地望着跟前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撂下一句少监好自为之,转头脚底生风似的离开了。
杨垠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忙转身向见喜躬身作了一揖,奴才是个糊涂人,还请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见喜吓了一跳,对方好歹是个少监,衙门里干事的给她一个小丫头行什么大礼,还在她面前自称奴才,方才苏锦在时也不过自称一声咱家,这判若两人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挠了挠脑袋,笑笑道:既然少监安排人,见喜就先回永宁宫啦。
杨垠忙点点头,哈着腰道:奴才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