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想这样。”白衣男人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没有饮下,而是看着出神,“所以,我动了些手脚。”
“你!”黑衣男人目瞪口呆,“如果这是劫,你怎么可以干扰?”
“我没有干扰。”白衣男人摇头,“我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布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比如,往棋盘里放了一颗我的子……”
“你……”
“不要这么看着我。”白衣男人轻笑,“作为变成现在这样的代价,我也相应地得到了一些,比如,在劫里布局的权力,更何况,这场劫,本身就和我有关系,这自然不算是扰乱天机了。”
黑衣男人不说话了。
“可是,我还是算漏了有些东西。”白衣男人说道,“比如,母爱。”
黑衣男人还是不说话。
“我并不想限制他的自由,或者说,把他放进去了之后,我本就只想稍加指引,至于最终的结果……”白衣男人停下了。
“我明白了,结果就是你和泰山府君的赌注?”黑衣男人严肃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他认为不可能在没有直接介入的情况下造成什么影响,而我认为仅仅只是一些引导,就能让故事得到更好的结局。”白衣男人说道。
黑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我已经拜托了人去暗中引导,但是,事情有些超出我的预料,我需要的是一个他走自己的路,而不是踏上别人走过的路。”白衣男人说道,“如果这不是一个全新的咒,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是啊,毕竟前人走过的路,没有人可以超越你了。”黑衣男人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所以,拜托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黑衣男人将那杯酒倒进嘴里,“果然,你的酒是最难喝的。但是,我只是一个附在式神上的死人,可做不了太多。”
“不需要做太多的。”白衣男人笑道。
黑衣男人瘪瘪嘴,将那只趴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酣睡的小黑猫提着后脖子拉出来。
小黑猫沙门落在地上,身处前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走吧沙门。”黑衣男人站起身。
“去哪?”沙门问道。
“回家。”
不知何时,原本小小的黑猫变成了一只健硕的黑色猛虎,而那名身着黑色水干的中年男人正侧坐在黑虎背上。
黑虎甩了甩自己的两条尾巴,低吼一声,消失在阴影中。
……
宽阔的庭院内。
穿着破烂衣服,顶着一头乱发,黄瞳,狮子鼻的老头抬起头。
“看来要到下一幕了吗?”他呵呵一笑,露出一口脏兮兮的黄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决断。”
老头站起身,拍了拍破衣服山的尘土。
“你也打算出去走一趟了吗?”
一道声音从他对坐的位置传来。
那里好像坐着一个干瘦的人影,又好像只是一根枯枝或者石头。
“是啊,毕竟,我选的人也还有些问题,那家伙要坐在恐山,可我却没有那些限制。”老头说道,“他在乎,而我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那你重新入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看不清的人影问道。
“因为他参与了啊。”老头笑得很开心,“如果只有他和那只狐狸选择的人,这场局不就有些太无聊了吗?”
“所以,你打算和他最对吗?”看不清的人影又问道。
“这可说不准。”老头挠了挠头,“我只是想把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至于最后是帮了他,还是和他作对,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蛇头吐着蛇杏从他的袖子里探出头。
老头伸手把蛇头按回去。
“更何况,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一下。”他叹了口气。
“是那件事情?又到了时间了?”
“嗯。”
说完,老头站起身,不知何时,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了他身边,很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用厚厚的纱布缠着自己的眼睛。
“走了,又到时间了,你说这一次,会有变化吗?”老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蒙着眼睛的男人说话,可是他似乎又没有想要得到回复的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