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月予躺在床上静静地想。
过了会有大婶的爽朗声音隐隐约约混杂在鸡鸣声中。
“多谢凌郎中啊,我家狗蛋多亏你才能好转过来,这只老母鸡就送你,你给你家夫人补补身子。”
“不用了。”
“哎呀,凌郎中还跟我客气啥,你治好了我们家狗蛋,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一只老母鸡而已。狗蛋!还不给凌阿叔磕个头,我在家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谢谢凌阿叔救我。”一道呆乎乎的稚嫩童声伴随着结结实实的跪地声响起。
屋内,绛月予试着用手撑着自己起身。
身体从未有过的虚弱,即使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万分艰难,她蹙着眉,细细的筋骨自雪玉般的手腕内侧绷起。
起到一半时手臂脱力,她重重跌落回柔软的被褥锦枕中,黑发扑了满身,有几缕凌乱垂在玉白颊侧。
木床也发出轻微的声响。
院外的对话陡然中止。
“我娘子醒了,先不说了!”
“哎,郎中快进去吧……”徐婶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遥遥喊出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不由愕然地摇头感叹,“这凌郎中也太着急了。”
凌弗御大步走进屋内,看到绛月予无助跌落在锦被中的样子,心尖揪了一下,脚步也顿住。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帮她靠坐在床头,并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柔软的靠枕。
“你醒啦?”
绛月予抬眸看他。